是叱咤一方的人物,表现如此低下,那是心虚,害怕樊英花忌惮他,害怕樊英花知道他还在想方设法东山再起……
他却不知道,樊英花反倒因为他恭敬得做作,更轻视他,干脆冷冷回他一句:“那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吧。”
刘启和樊英花仍照旧吃饭。
沙通天站在一旁,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两巴掌,后悔自己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樊英花在跑来了。
不过没让他站多久,樊英花又动了两筷子,袖子一展,扶腿站了起来,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略一扫视沙通天,她平静地说:“沙爷。正好有点事要问你,你跟我来。”
沙通天心里咯噔一下。
也不由他不害怕。与其说他祸害野牙军民,不如说他在并郡更发指一些,樊英花本来是打算按照刘启的建议,先全力取并郡,不是不考虑用他的人头收买并郡豪杰的人心,只是眼下李尚长一心要收走她的权力,把她的计划搁置在当下了,否则只怕沙通天一见她,更加背脊发凉。
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直到牢狱大门外头,樊英花还没有说话,沙通天汗都出来了。
正是他紧张得难以为继的时候,樊英花转过身来,问:“我有一件事想烦劳你,不知你可愿意?若愿意。那就开价吧。”
她卷卷衣袖,说得轻描淡写。
沙通天只求她别留着自己,想也不想说:“为将军做事那是属下分内的事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樊英花伸出一根指头,倨傲地止住他:“你别有打算。我亦知道。不要以为你装成猫相,我就真当你是只猫。答应我,完成这件事,我予你钱财,放你一条生路。”她左右看了一看,目光移动到牢狱,低声说:“安排你的人,把他给我救出来。”说完,她转过身,两手往后一背,呼上左右,大步而去。
沙通天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究竟也不知道樊英花是知道他的目的,警告他,还是真让他救走刘启。
她都扬长而去多时,沙通天仍不知道该回牢房拜访说服刘启,还是该老老实实地离开,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同伴“一只虎”来扯他衣袖,都一动不动。末了,他牙齿一咬,喝道:“走。我们走。她是妖,是女妖。我躲得远远的,我看你还能怎么样?”走了二十几步,他再回头看向牢狱,给“一只虎”说:“兄弟。这个人还是要救。冒多大的风险都要救,救了他,咱么就能再拉起队伍。”
樊英花并不知道沙通天在想什么,她离开之后,就直奔军衙。
虽然李尚长越发地偏向李玉,可她还是在关注四周的动向,刘启说要塞死并郡,她反倒更担心备州,好在她带兵夺回苇泽关,并大力修缮,驻扎屯兵,使得蔑视樊氏的豪杰把苇泽关都叫成了“娘子关”。
“娘子关”也好,“苇泽关”也罢,都是通往备州的要道,如果把守不力,备州军便可直扑野牙。
除了此处,井郡还有个壶关。只是备州的军力都靠近北方,前往壶关便绕远了。至于其它关隘,若真攻略完并郡,便均已隔绝在外,正是因为这种地形,她才觉得刘启的献策有着战略意义。
到了那儿问起,苇泽关仍是毫无动静,不但毫无动静,反倒传出风声,栾起征集丁壮,把军队尽数北移。
难道备州守将栾起与长月关系不佳?还是他在要挟长月给他更大的利益?
抑或?
平静数十年的北方游牧民族又寇边了?
若是北方草原上的部族寇边,并郡以北也难以幸免才对,这么说,边军的威胁也解除了?她闯入行辕,召集起参军,然而这些参军其实都不怎么具备军略素养,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