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天游牧人来了就晚了,长月更难回。”他立刻又说:“不过游牧人来了,咱们也不用怕,在山区一缩半年几个月,外头打不着咱,我还可以提前给你留三个锦囊。遇危急再拆开。”
他边说边比划,从身上掏个手出来,将手掌展开,上头空空无一物,另外一只手却做样抖并不存在的丝线,再做样从不存在的锦囊里捏不存在的东西,表示一旦危机来了,樊英花就靠这个度过难关。
有点过于形象。
相信他神机妙算到这种程度?
樊英花白了他一眼,无奈地问:“你先把眼前顾好行不行,去不去点兵?”
刘启去点兵了。
她钻回刘启布置的行辕内,正对着帅案的是刘启手绘的放大的当地地图,侧面则是一副大的屯牙郡城图……再侧面,是一副阳泉城的地图,而反方向的侧面,则是盂镇和五台的地图。
一夜画个大概而已,不少地方还没补齐,尚属空白。樊英花发现刘启一堆的伙伴几乎全在,一个个模样可笑,有的谈论地形高低,有的学习写地名,有的干脆比着墙上的地图自己画。那赵过竟然一手端墨,一手持笔走过来,还想直接在郡城地图上补全,回头问着陈绍武:“这旁边呢?这旁边是啥?”
若不是行辕是刘启喊他这些伙伴一起搭的,樊英花都想一脚一个踢出去。
她来到那张还算轮廓的屯牙郡城图跟前,本来要喊参军记录她的作战想法,见赵过在,就地征集:“你会写字呀。好。我点几个地方你记着。”
她举着马鞭在上面划过,在几个地点上作拣选,赵过却是一脸严肃认真,大气也不出几口,抬头低头询问,抬头低头询问,抬头低头询问。樊英花听他问:“城南的军营,城字怎么写?南呢?的我会,军?军和车字一样吧?营怎么写?”她只好用马鞭一拨,喝道:“滚一边去,谁识字,识字的来记。”
陈绍武和祁连都会,赵过却又自告奋勇凑了上来说:“你们给我说怎么写,我来写,写一遍我就知道了,晚上我再写一百遍。”
樊英花回头瞪他一眼,他就往祁连手里一塞,头就凑在上头,说:“你写我看。”
好在城里众人都熟,说些地名,进军方向,所抄道路,不用纸笔也能记上,布战也简单,片刻功夫就已经完成。
虽说赵过他们笨得没边,但这种布战的方式挺好用。参军们聚在一块儿,她上面点地名,参军就记下,她问地名与地名之间,就能有人报出距离和地貌……时不时还会有人像这几个笨货一样质疑,她不知道刘启的用意是不是这样,但确实像是灵感闪现,觉得若是这样布战,就会精确细腻得多,而且相当节省时间,比人先献策,将军们罗列个大概,参军们再分别补全要好多了,快多了,关键是新的方式能够让参军各司其职,都参与进来,而旧的布战方式,表面上看起来也是将军和他的幕僚们一起完成,而实际上,献策的人要完成绝大多数,将军来谋断,剩下的参军或者说干脆是书办,就是整理他们的思路,记录在案,整个作战的计划不过是一个人两个人来完成。
今日的思路特别清晰。
偷袭的地点,偷袭的时机,撤出路线,以及后路接应地点……行云流水般形成一条完整的思路。
完了,祁连、陈绍武将记录呈上。
樊英花看一遍,几乎不用更易,就坐下喝杯茶,看着这些人吱吱咋咋,各干各的。
赵过又趴地图上去画,旁边还有个人纠错:“你划歪了,划歪了。又不能涂改,你能不能想好再画?”
刘启的参军们?都什么货色?
樊英花苦笑摇头。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参军就是书文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