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狱卒犹豫了下,从腰间拿出钥匙,将牢房门给打了开。
“你先下去吧!”李沧海对着老狱卒说道。
老狱卒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大人,要我们随您一同进去吗?”奔波儿灞看着那疯疯癫癫的男子,问道。
“不必,你们在门前守护即可。”李沧海说完,便推开牢门走了进去。
牢房之内,阴森压抑,充满着一股恶臭。
李沧海皱了皱眉头,直接朝那男子走去。
那男子蜷缩在墙角,身体不断发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郝仁?”李沧海问道。
男子蜷缩的更紧了些。
李沧海蹲了下去,盯着他道:“郝仁,你可还记得秦复?”
男子用左手抱着双腿,身体瑟瑟发抖。
“那你可还记得,连云,烈战?”李沧海盯着他,接着问道。
郝仁身体拼命的发抖,突然他大叫起来:“鬼!有鬼!~有鬼啊!”
郝仁毫无血色的脸皮上尽是惊惧之色,他猛地蹦了起来,拿头往墙壁上狠狠撞去。
砰的一下,他额头上顿时流出一行血水。
李沧海吃了一惊,此时在牢房外守卫的奔波儿灞,听到里面叫声,飞快的冲了进来。
“大人,您没事吧?”奔波儿灞挡在李沧海跟前,紧盯着郝仁,问道。
“我没事,快让他安静下来!”李沧海摇头说道。
奔波儿灞伸手在郝仁肩膀点了一下,好似疯牛般的郝仁顿时瘫了下去,他靠着墙壁缓缓坐下,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李沧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道:“十四年前,怀化将军秦复通敌叛国,被处以极刑,满门抄斩,你因是秦复心腹,而被关进天牢,是也不是?”
郝仁双眸散淡,没有丝毫生气,脸上尽是惊恐之色,浑身瑟瑟发抖,仿佛没有听到李沧海所说。
李沧海眉头微皱,他背着双手,平静地说道:“本官此番前来,不是为了找你的晦气,而是为了告诉你,秦复一案,现已由本官翻出,重新调查。本官不怕告诉你,从本官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秦复通敌叛国案另有隐情,秦将军忠心耿耿,绝非通敌之人。不过,让本官感到奇怪的是,秦将军若是被冤枉的,为何又是自己承认了罪名?你身为秦复的心腹部将,对当年之事应当清楚,本官希望你能将当年发生之事对本官说一遍。”
郝仁靠着墙壁,呆滞的眼中唯有黑白二色,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李沧海似乎并不在意,他盯着郝仁,一字一顿地道:“本官只问你一句,此案与李林甫是否有关?”
郝仁突然自顾自的傻笑起来,混合着血末的涎水从他嘴里流出,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若是你忌惮李林甫,大可不必担心。李林甫已经死去一年有余。如今圣上就在洛阳,本官虽重提此案,圣上也准许重审,但圣上只给本官七天时间,七天之内查出真相,秦复若是被冤枉,圣上自会给其平反昭雪。但若是七天之内没有结果,此事永不许再提。”
李沧海抬头看着牢房压抑的牢顶,淡淡地道:“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本官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这是秦复唯一的伸冤机会,也是你重见天日的唯一机会。”
说完这些,李沧海头也不回的朝牢房外走去,他走到牢房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语气淡然地道:“本官会命人将你转至上层牢房,若是你想起什么,随时都可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