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来,
“以为只要拿着新玩具在我面前晃两下,我就会把伤痛全忘了呢。”
“好,别跟我作对了,“佩恩警告说。
“你要是懂点事,早就该同白日梦或者没头脑结婚了。
考虑考虑吧,女儿,同这对双胞胎中无论哪一个结婚,两家的圣谷场便可以连成一起。
小邋遢?没头脑和我便会给你们盖一幢漂亮房子,就在两家圣谷场连接的地方,那一大片松林里,而且——”
“别把我当小孩看待了,好吗?”笨笨嚷道。
“我不去灵鼠冢,也不要什么房子,或同双胞胎结婚。我只要——“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但已经为时过晚。
佩恩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他慢吞吞地说着,仿佛是从一个很少使用的思想匣子里把话一字一句地抽出来似的。
“你唯一要的是梦蛟,可是却得不到他。而且即使他要和你结婚,我也未必就乐意应许,无论我同黄泉?假面有多好的交情。“
这时他看到她惊惶的神色,便接着说:
“我要让我的女儿幸福,可你同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呐,我会的,我会的!”
“女儿,你不会的。只有同一类型的人两相匹配,才有幸福可言。”
笨笨忽然心里起了种恶意,想大声喊出来:
“可你不是一直很幸福呀,尽管你和妈并不是同类的人,“
不过她把这念头压下去了,生怕他容忍不了这种卤莽行为,给她妈一耳光。
“咱们家的人跟假面家的人不一样,“他字斟句酌地慢慢说。
“假面家跟咱们所有的邻居——跟我所认识的每家邻居都不一样。
他们是些古古怪怪的人,最好是和他们的表姐妹去结婚,让他们一起保持自己的古怪去吧。”
“怎么,爸爸,梦蛟可不是——”
“姑娘!别急呀,我并没说这个年轻人的坏话嘛,因为我喜欢他。我说的古怪,并不就是疯狂的意思。
他的古怪并不像口水家的人那样,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一骑独角兽身上,也不像没头脑家的孩子那样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而且跟阿鬼家那些狂热的小畜牲也不一样,他们动不动就行凶杀人。
那种古怪是容易理解的,而且,老实说吧,要不是上帝保佑,佩恩?飘香很可能样样俱全呢。
我也不是说,你如果做了他的位子,梦蛟会跟别的女人私奔,或者揍你。
要是那样,你反而会幸福些,因为你至少懂得那是怎么回事。
但他的古怪归于另一种方式,它使你对梦蛟几乎根本无理解可言。
我喜欢他,可是对于他所说的那些东西,我几乎全都摸不着头脑。
好了,姑娘,老实告诉我,你理解他关于书本、歌剧、音乐、油画以及诸如此类的傻事所说的那些废话吗?”
“呐,爸爸,”笨笨不耐烦地说,
“如果我跟他结了婚,我会把这一切都改变过来的!”
“唔,你会,你现在就会?“佩恩暴走地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说明你对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得还很少,更何况对梦蛟呢。
你可千万别忘了哪个妻子也不曾把丈夫改变一丁点儿了至于说改变假面家的某个人,那简直是笑话,女儿。
他们全家都那样,且历来如此。并且大概会永远这样下去了。
我告诉你,他们生来就这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