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那个滚字,至于第二次,既然你那么心疼杨天林,就让他来受罚。”
“不!天鸿大人,你罚我,你罚我,千万不要动我的儿子啊!”苏慧一脸惊恐,立时带着哭腔大声道,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丈夫受辱居然是因为自己,更没想到还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多尔是个恶人,还是个聪明绝顶的恶人,谁人能够想到那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滚字,实则一箭双雕?
多尔置若罔闻,轻描淡写道:“你儿子由于当年的杀气,而生出心魔,以紫蛟龙涎香驱除心魔最为彻底,但也最是猛烈,一般人很难承受那种痛苦,就让杨天林吃下这苦头以作惩罚。”
这就是惩罚?
苏慧愣住了,杨天林的心魔一直是她的心结,能驱除这可是极大的好事,多尔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苏慧实在猜不透。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待她冷静下来,便会明白了。
“以后有什么就说什么,再骗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你那丈夫与儿子难免会吃些苦头,知道了么?”多尔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如冰锥一般直刺苏慧心扉,后者噤若寒蝉,片刻后才艰难开口道:“是,天鸿大人,苏慧谨记。”
“好了,你可以走了,替我把方清叫过来,让她独自一人来即可。”多尔挥了挥手,示意苏慧离开。
待苏慧走远后,多尔眯着眼睛,邪异的瞳子血光闪烁,脸上古井无波,怔怔道:“杨天林,罢了,就让他当那“一线生机”好了。”
一线生机,多尔似乎越来越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也越发感到深奥,不可测度,冥冥之中,他时常会有一种感觉,似乎许多事与这四个字有关。
距杨天林一家三口所住的庭院到莫须峰不过数十里路途,山路崎岖不假,行山之难更是真真的,且还不说途中还得经过一处茂密幽深丛林,更别谈才刚下过雨,山路泥泞不堪,走陡坡路截枝杖行还不如爬来得快,经验老道的巡山人也得耗费不少功夫与体力才能登临山巅。于修士而言,哪怕是刚结成神域还未真正跨入修士行列的人,都不算太难走。但方清不过是个刚到十岁的小孩儿,肉体凡胎没半点天赋异禀,脚力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几里路似乎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
不出意外也在意料之中。时至黄昏落日时分,与三年前相比个头稍稍长高几许的方清仍未走过那第一道坎,在幽暗又静谧的丛林当中艰难行走,一张脸看不清真容,只是隐约瞧出几分五官趋于平常。大众化脸谱,浑身上下俱是因不小心滑倒在地沾上的黄灰泥巴,成了个小泥人。一身衣裳变作寻常街头小巷偶尔可见的乞丐穿着的破烂衣着,只是更脏了一些,倒没那么破。在衣裳破口处的肌肤绝大部分都是伤痕累累,细小的血口子触目惊心,特别是那双手,血与泥相间在一起,还有几道狰狞伤口,细看可见白骨森森。格外渗人。
小小的身影在丛林中一步一步往前迈进,步伐轻浮飘忽,似乎没什么力气,身体摇摇晃晃,几欲跌倒,俨然快撑到了尽头,可那对黑色瞳孔里的眸光坚定得扎人眼球,让人无法逼视,只觉得那是一座万世不拔的大山,泰山可移。而此山不动。
丈许外,方清视线难寻处,一个白衣身影双手负背,怔怔地凝望着她吃力亦竭力地艰难行走。默然不语,眼神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那张英俊的脸庞线条柔和,本如温玉,但恍惚间似乎变得有棱有角,冷峻异常。不曾有半分动容。
夕阳下,明月升,直到爬上夜空,泯然于红尘,一身泥污的方清才走出那片宛如森罗地狱的丛林,前方不远处是一座白天含翠夜晚锁幽的奇峰,高耸而又陡峭,山下至山巅七里过半,以方清这身子骨如何才能到山巅?
何况那泥泞山路陡到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