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爬了起来。这一起来,他就发现往日听到动静就立刻会起身的阿衡竟然睡得正熟,倒觉得正合心意,少不得自己穿戴得严严实实推门出了屋子,心想说不定吹一会风,冷了就想睡了。不料他才打开门,迎面就是一阵寒风,他一个忍不住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结果就听到了顶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谁?”
这声音好像是上头传来的?不会啊,为了采光问题,再加上面积足够,这松明山的老宅压根没建二层楼,声音怎么会从楼上传来?下一刻,汪孚林就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屋顶上的声音。他一下子黑了脸,这是自己家,大晚上的谁没事跑房顶去了?就算这天气白天晴朗,晚上可是要冻死人的!
汪孚林连忙快走两步到了院子里,仰头一看四面屋顶,结果赫然发现,这会儿在东厢房屋顶上上坐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整整两个大活人!柯先生正笑眯眯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葫芦往嘴里灌水还是酒,一旁是小北。月光之下,老的那个还向他招了招手,仿佛是在打招呼,小的那个却看着脸色酡红,好像也喝了酒。
喝酒上房,这两个人简直是……让他说什么好呢?
大晚上的,汪孚林实在没办法大喊大叫,只能东看西看,希望找个梯子上去和他们好好沟通沟通。大约是看到了他的行动,他就听到上头的柯先生开口说道:“梯子就在靠那边的墙上,大概是工匠们留下的。”
好吧,上去再和你们说理!
汪孚林一面庆幸自己是睡不着穿戴整齐了出来的,否则大晚上非着凉不可,一面朝那边梯子走去。因为是工匠专用,梯子结实而又稳当,只不过就算他是练过下盘的,此时此刻沿着墙头走到靠近屋檐处,他还是有些心惊胆战,好容易等顺着柯先生的指引爬上了屋檐,他就开口叫道:“大晚上的,柯先生有闲心就算了,那位二小姐,你这么随随便便出来,你娘和你姐知道吗?”
此时夜色寂静,因此汪孚林哪怕刻意压低了声音,也足够屋顶上的两个人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小北扭过头来,那张脸上红扑扑的,竟是打了个酒嗝。她眼神迷离地盯着汪孚林看了一会儿,这才嗤笑一声道:“娘当然知道,我出门的时候,明月姐姐还让我小心点,她们才不像你这么胆小。”
“好好,是我胆小。”汪孚林没好气地摇摇头,“我就不信,她们知道你敢大晚上爬到屋顶上喝酒!柯先生你也不管一管,自己喝酒就算了,还让她喝!”
“夜半遇到酒友,也算是有缘嘛。”柯先生就在靠近汪孚林的这边,干脆伸出手拉了他一把,等他手忙脚乱爬到了自己身边,却是满脸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就低声说道,“其实是我看到这丫头跑到厨房,还拿了一罐今天没喝完的酒咕嘟咕嘟痛喝了一气,又带着酒意翻墙上房,生怕她出什么事,这才跟着上来的,可不关我的事!”
汪孚林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可却怎么都不明白这丫头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因此,见柯先生站起身来脚步轻巧地越过了他,却是径直往墙头借力,又从梯子上下去了,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阻止,而是没好气地挪过去,对身边那个抱着膝盖的小丫头问道:“喂,到底怎么回事,睡不着散心跑厨房喝酒干什么?跑房顶干什么?就算你身手再好,不怕喝醉了掉下来?”
“要你管!”小北斜睨了汪孚林一眼,又打了个酒嗝,“你是我什么人啊!”
见汪孚林闻言一愣,她就更加气苦了:“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婚约,再说都是废了的东西,不要重提就好了,干嘛说出来让人烦心?你爱娶谁就娶谁,关我什么事!”
听到这不着边际的话,汪孚林好一会儿才品出了滋味,顿时意识到,这丫头竟然是知道了。也就是说,汪道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