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应该认识我们,怎么这一路都走了十几天,他们就一个招呼都不打?”
“往日他们都是最爱起哄说话的人,现如今却都成了闷嘴葫芦,我也心里纳闷得很……干脆就去问问,否则我心里憋得慌!”
钟南风正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暗想这都说得谁跟谁啊,却没想到,两人竟是牵着马真凑过去了。他想着这两个家伙刚来喜峰口的时候,比自己当初还要莽撞冒失,很有些不放心,赶紧也牵着马跟上。等快到汪孚林跟前时,他眼看两人并没有去和那位汪小官人搭讪,而是直奔了几个随从,不禁更加摸不着头脑。他这种说不出的疑惑,在听见人开口问出来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时,更是达到了顶点。
“这两位兄台,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南京城里见过?”
突兀的问题过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足足好一会儿,被问到的两个人之一方才笑了一声:“居然能忍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晚上找到住的地方再说!”
在钟南风看来,这只不过是搪塞,可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虽有些不满足,却真的就此放过了,他不禁更加奇怪。可接下来要赶路,在这寒风呼啸的季节,一面骑马赶路,一面说话,那简直是给喉咙里灌风,自找苦吃不说,回头病了就是大麻烦。所以,他这满腔疑问就一直憋到了界岭口关城。这边驻守的把总比较殷勤,腾出了不少屋子安置他们,眼看两个同伴又跑去找人了,好奇的他干脆就又跟了过去。这一次,他就被自己撞破的事实给吓了一跳。
“你们是说,汪公子在南京把当年被遣散的那些浙军老卒都收拢了来,合股开了一家镖局,所以你们才跟了他?”
钟南风情不自禁问出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惊一乍在别人看来不但交浅言深,而且问得有点蠢。他迟疑了一下,就把汪孚林在杭州时,帮忙安置他那些打行兄弟的事说了,谁知道那四个随从中,为首的李二龙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嘿然笑道:“就是因为姑爷说了杭州的事情,咱们这些人才不服气。要说你们打行那些乌合之众训练训练,都能开镖局,咱们好歹当初是经过正规训练,还打过仗的,难道还能不如打行?”
受过钟南风不少照应的两个浙军老卒,都是家境贫寒的农人出身,自从胡宗宪当初招募农人练兵成军,家里的田地就给兄弟亲戚给分了,回去之后他们没田可种,又没什么大出息,也就懒得回乡,只在城里混。两人一个叫封仲,一个叫刘勃,但别人都按照排行,叫他们封老二,刘三子。这会儿他们不禁异口同声地问道:“姑爷?”
就连钟南风也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是汪公子收拢招募的吗?为什么称呼汪公子姑爷?”
李二龙这才发现自己叫顺口了,刚刚竟是不知不觉带了出来,顿时生硬地遮掩道:“我乐意,你管我?反正不止是我,张喜和张兵在南京镖局里头各管一趟事情,我们几个没别的能耐,就跟着姑爷出门上京。封老二,刘三子,你们两个上次在南京险些捅了天大的马蜂窝,要不是自己硬气把事情闹开了,险些就累及一大堆兄弟,所以之前我们就怕你们又犯浑,都没搭理你们,想不到你们总算还长点眼睛,竟然凑了过来。”
要是别人那么说,封仲和刘勃都能跳起来,可这会儿被李二龙这样讥讽,他们却只是嘴角抽了抽。南京城就那么多老卒,彼此之间不说都交情很好,也总有些往来,如今汪孚林把那帮人几乎一网打尽了,他们却被何四坑得险些害苦了一大堆人,哪里会没有愧疚?
钟南风毕竟没有真正从过军,想法却又和屋子里这几个老卒不同。他仔细算了算,突然发现汪孚林那个新科进士的名头也许对于寻常百姓很能唬人,可他们这些真正打过交道的,方才能够领会到其在其他方面的能耐。只在杭州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