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老实回答：“暂时没有。”顿了顿，又说：“我能回房间了？困了。”
他不说让她走，也不说不让，锋利如刀的幽暗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她衣服还没换下，仍旧是今晚宴会上的那一套鲜红色的宴会裙，衬得肌肤赛雪，酮体裹得如窈窕的美人鱼，曲线玲珑迷人，足可让男人呼吸不顺。
他的眼神看得她有点发毛，这目光仿佛在把她身上的衣服撕碎，而且，好像很不悦。
“回房后，把这件衣服扔掉。”他的语气不是陈述，而是命令。
“什么？”她一时还没反应。
“我不喜欢你穿别人给你准备的衣服。”他略仰下颌，回答简单直率得让人无可反驳。
她哭笑不得，他不喜欢？他不喜欢的事可多了，她凭什么样样照做。
本来想下意识拒绝，可她不知道在这里还得跟他相处多久，总不能第一天住进来就跟他对着干。
半会儿，她终是回答：“知道了。”
“别墅这儿暂时没有合适你穿的衣服，李妈给你准备了一套备用的睡衣，你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我会派个助理去给你准备里外上下的全套，再拿来帝盛。”
“这个就不用了，”她一抬头，“我抽空会回绿岛花园拿衣服过来。”
“你现在是我儿子的生母，是我的结婚对象，全云岭的人都会看着你，不要穿太廉价的大路货。”
“廉价怎么样了，几十块钱的T恤衫和百来块一条的牛仔裤穿着可舒服了。”她一听结婚对象这码事，脑壳又突突地疼起来了，忍不住嘀咕，就是不喜欢他把她的日常打扮鄙夷地一文不值的态度。
“我只信一分钱一分货。”他一副少跟我来这套的表情。
她懒得跟他较劲儿了，反正是他花钱，她心疼他钱包干嘛，爱买就去买呗。
她想了想，说：“那也不需要你们给我准备，不然我自己去看。”
霍振旸眼眸噙着若有似无的一寸笑光：“你的尺码，我都知道。”又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材跟四年前差不多，没什么变化，个子估计没怎么长了，三围应该还是——84-61-86，嗯……罩杯估计升了点儿，D杯，对吗？”
这小猫儿一直都是这种身材，不像名模那种艳惊四座的高挑抢眼，看起来小小巧巧，却藏着丰厚的料。
她脸一红，个子没长也要拿出来说，你当长得高了不起啊，不禁脱口而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又不清楚我喜欢什么款式颜色风格。还是我自己去看吧。”
霍振旸眸中的笑意一凝固：“你以前的衣服，都是我给你做主安排的。风格款式方面，你从来没意见，也没反对过。”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以前是四年前跟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心脏有些起伏。
就算已经这么久了，每次跟他言谈之中，提起有关四年前的事情，她还是不能平静。
那仿佛是一块禁地，她有些不敢触摸。
因为现在的霍振旸，对于她来说，仍是陌生和疏离的。
一想起四年前跟他有过那样的交集和经历，她还是不大能接受。
顿了一会儿，她挺起胸脯，语气禁不住噙了几分讥哨：“那是以前，我有什么选择吗？现在我有独立能力，喜欢和不喜欢什么衣服，这么简单的事，我应该能做主吧。”
那是以前。
简单的四个字让他长睫微微一闪。
四年时光，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没变化。
或许，他真的不能再将她当成四年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