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跑到酒店的大堂处,一眼看到了身穿快递公司制服的快递小哥,眼睛一亮。
“小哥,快递是你送来的吗?”她将那张快递单递给小哥看。
快递小哥点头:“有什么问题吗,小姐。”
嘉意问:“东西是从哪里寄过来的?”
快递小哥扫了一眼单子,摇头:“我们的货都是经过好几个中转站,到云岭仓库再分拣派发的。”
“大概的寄件地都不知道吗?”
快递小哥用枪扫了一下单子:“小姐,只知道始发地不在华夏,寄件人选择了保密性匿名寄件,不好意思,帮不了您。”
嘉意只得作罢,签好快递单,看着快递小哥的背影,莫名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没动。
是亦霄哥。
他虽然离开了,但爹地妈咪结婚的事儿,他应该在报纸上看到了。
妈咪看着他长大,他人虽然不能来,但是礼却不能不到。
她本来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哪怕知道个大致位置,也能安心些。
他的伤还没完全好,始终还是放心不下。
主治医生说过,伤在肺部,可能会影响日后的抵抗力和体质。
痊愈之前不能受寒,不能太过激烈运动,否则会落下病根。
他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
不过,看他这次送来的贺礼这么大手笔,知道亦霄哥至少物质上过得不错。
那就好了。
嘉意强打起精神,深吸口气,转过身。
刚从大堂返回到安静的走道,脚步一停,滞在原地,她望住前方,仿佛中了定身咒一样。
霍振旸不知何时出来了,双手插在铁灰色西裤的口袋,斜倚走道上一根金色梁柱边,也不知道看着她多久。
男人的半边脸庞在水晶吊灯的照映中,沉浸入一片阴翳之中,双眸厉光射来,如穿心箭一眼能让人的心事无所遁形。
“干什么去了?”
她克制住心头波动,平静地回避他敏锐而冷冽的眼神:“签快递单。”
“用你亲自跑出来送?”
她转移话题:“爹地妈咪应该行完礼了,我先进去了。”
继续沿着走道朝前走去。
经过他身边,纤臂被拎起来,扯住不动。
她脸色变了,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怕被人看到了吗。”
他冷眸一烁,学会用自己忌讳的事情来威胁自己了么,大手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她松了一口气,后倾两步,正要加快脚步离开,整个人被她拦腰扛在了肩上,沿着安静无第三人的走道,大步朝前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她一惊,捶起来,只觉男人浑身冰寒气息仿佛能传染一样,让自己也遍体发寒。
他怒了!
而且是很恼怒!
裎亮的鳄鱼皮鞋踏在冷硬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铿锵坚实又有节奏的踢踏声,在走廊上回旋着。
这声音令她惊心又害怕。
她太熟悉这男人发火的前兆了!
一个字懒得吐,直接用行动告诉你他的盛怒!
她当然明白自己又是哪里触怒他了,光是想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惩罚自己,就不寒而栗!
在家里关上门就算了。
这里是酒店,是公众场合!
他到底要怎样?
“霍振旸!把我放下来!你别把我逼急了,不然到时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