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和我回度朔山，变成鬼永远和我在一起。”郁垒淡淡地说着，我听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甚至说，我竟对他的提议怦然心动，我真的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么？
但只要稍微再做考虑，我就不禁有些泄气，这意味着抛弃肉体，对父母来说我就是死了……
我用沉默回答了郁垒，他把视线挪向了一边，没有再追问我，也许他有些失望？
我闷头吃饭，不想再想这些沉重的话题。
今天是星期五，又旷课一周，我有一种严峻的危机感，这样下去期末多半是要废。
吃过饭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郁垒把一枚白玉凤凰放在我手心。
“这不是之前那个婆婆送我的么？我已经完全忘记了。”
冰凉的白玉凤凰像冰一样剔透，放在手心里透着丝丝寒意。郁垒重新给我串了一条长长的红绳，刚好挂在脖子上。
“以后一定要戴在身上，这枚凤凰能挡煞，之前我也是没有在意，现在看来一刻也大意不得，尽量多做防范。”
“嗯……”
我心里依旧乌云密布，深深知道长生教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朱厚照和清儿不知意欲何为，卓雅、赵承、广浩林、陶玉仙、千叶凛，这些人各怀鬼胎也不知有什么阴谋。
“郁垒，你来救我那天结界是怎么打开的？”
“那天的结界是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一个缺口，所以我们才终于突破，早就通过青苓知道了你的具体位置，奈何我无法突破朱厚照的结界。”
“果然是千叶凛……”
“千叶凛是何人？”
“你来地下救我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听清儿说他是东瀛的阴阳师世家后人，博学多才，却不知为何要为长生教做事。但我在被软禁的时候，他却主动说要帮我，恐怕那个结界就是他从内侧打开的缺口。”
郁垒若有所思地说：“阴阳师？阴阳师怎么会参与到这件事中……”
我则盯着他问道：“为什么你不问清儿是什么人呢？”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她是逄大将军的孙女，叫做逄月清，是你一条血脉上的直系祖先。”
我不出所料地看着他，接着问道：“果然你早就知道，清儿告诉我说我有返祖的妖力，我的血脉则是逄将军的至阳血脉，所以才会有罕见的阴体阳血，而我天生就该有法力，有阴阳眼，却等到十八岁生日那天才开了阴阳眼，一定是之前都被封印了。”
他点了点头，说：“没错，如果你要问的话，确实是我封印的。我说过，从你出生起我就一直在注视着你。”
他每次一说这个我都觉得毛骨悚然，不知该开心还是该害怕，接着说：“所以，我生来就注定要牵扯鬼怪么？……”
“没错，我原本就知道阳泉会等你成年找你的麻烦，但朱厚照一事在我意料之外。如今他化为修罗，已经达到能和北阴大帝相比的功力，其实我已经无法与其匹敌。”
“就像上次的迟璃一样……最后难道还要请地藏菩萨出马么？”
“这次地藏菩萨和我说过了，他不会出手。”
“为何？”
“迟璃心中有怨恨，所以他能度化她，但朱厚照的心中没有怨恨，他的意念之强，只是为了欲望，地藏菩萨说过，朱厚照是他见过最单纯，也是最玩世不恭的帝王，他天资聪颖，但不学无术，在菩萨眼中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成为极大的危险。”
“原来地藏菩萨上次找你就是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