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老爷逼问的嘴脸让容大老爷一阵心烦,尤家一个破落户从来见到容家人只有摇尾乞怜的分,都说墙倒众人推,忠毅侯府现在还没有倒呢,什么时候轮到尤家也想要来踩一脚了?真是岂有此理。
容大老爷也不是多有涵养的人,当即沉下脸来道:“尤大老爷觉得我的侄女是怎么死的?”
要说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尤大老爷这样兴冲冲地的上门兴师问罪是自觉得占了理,而容大老爷一开始也有心虚的表现,这才更加强硬,想着先压对方一头再提条件,可现在容大老爷隐隐有翻脸的趋势,连称呼都变了,他又有些犹豫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踌躇了一下,尤大老爷还是狠狠心,道:“外头流言纷纷,都说是我们尤家教女无方,还有些关于我弟媳高氏的事……对我们尤家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对此你们忠毅侯府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容大老爷哼了一声,“你觉得冤枉么?无谓的猜测我不想说,你那弟媳高氏做了什么,是你那个妹妹我的弟媳说出来的,就算冤枉也是你们尤家女自己惹出来的,说起来我们忠毅侯府还觉得冤枉呢,实话告诉你,燕城府衙的师爷也刚走,说的也是我侄女的死,我是想着我们两家毕竟是姻亲,有什么事可以商量着解决,没有必要为了几个无知妇人做的一些蠢事而闹上公堂让外人笑话,可若是尤大老爷觉得尤家的名声更重要,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我忠毅侯府自然也尊重,我马上就把师爷请回来,当面说清楚。”
“不……”尤大老爷脱口而出,之后脸刷的一下红了,不知所措起来。
容大老爷满脸讥笑:“这样,尤大老爷若想知道详情,就先问问你的妹妹,我的弟媳吧,我这个做大伯的不好直接跟弟媳对话,有些事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说完之后,容大老爷就叫来一个丫鬟,让人去请尤氏,之后看都不再看尤大老爷一眼,拂袖而去,他算是看明白了,尤大老爷若是只想要趁机捞点便宜,那么尤氏的话应该能让他打消念头,若是尤大老爷背后还有什么人给了更多的许诺让他闹事,那么无论是软或者硬,尤大老爷都不会退缩,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很快的,尤氏就到了。
尤大老爷对着自己的亲妹妹总算是客气了一些,道:“妹妹,侄女究竟怎么回事?我让你嫂子来过几次,你嫂子都说不清楚,现在你给哥哥一句实话,若是侄女真死得冤屈,哥哥定然会替你们母女讨回公道。”
尤大老爷的话说得漂亮,尤氏却无法相信自己的亲哥哥,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哥哥,绝对是唯利是图,并且没有承担力,现在话说得好听,可一旦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界,她这个哥哥绝对会推卸责任,把事情往自己这个妹妹身上推的。
人很多时候都只能一鼓作气,再鼓就衰,尤氏当初心疼女儿,已经豁出去过闹过一次,但很可惜没有能一鼓作气,这几日在容大老爷暗示的一些下人的游说下,她已经有些害怕了,就连她自己身边的陪嫁嬷嬷也劝她,人生不能复生,还是顾着活人更为重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生是容家的媳妇,死也只能是容家的鬼,若是被休,尤家也是有名望的家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容得下她这个有辱门楣的女儿,必然会用她的血来洗清尤家门楣上的污点,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让她死在家庙,差一些的连门都不会让她回。
就整件事来说,尤氏想要悔婚,并且让自己的女儿吃脸上长斑的药,怎么说都是尤氏的错,就算事情最后能水落石出,尤氏的行为也足以被休,娘家自然也不会容得下她,只有一死,就算死了尤家也不会让她进尤家祖坟,很有可能会被一张破席卷了扔乱葬岗跟大街上那些要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