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点给我父母,剩下的悉数派给八仙们,他嗯了一声,就朝货车上吆喝一声:“兄弟们,将纸扎背到堂屋去,完事吃洋货!”
“好叻!”那些八仙吆喝一声,跳下车,一人在车上递纸扎,几人在下面接着,至于那些纸扎的房屋,则是两个人抬回去,这倒不是说纸扎的房屋重,而是礼仪。
八仙们忙的不亦乐乎,我笑了笑,就让花嫂领着琴儿先回村,待她们俩离开后,我朝货车的驾驶室走了过去,隐约看到一人坐在里面抽闷烟,敲了敲玻璃窗,说:“范老先生,小九在这给你行礼了。”
说着,我朝那位置微微地弯了弯腰。
“你就是陈八仙?”车窗玻璃摇了下来,那人六十来岁的年龄,两鬓泛白,一双眼睛有些凹进去,显得深邃而有神,衣领的位置绣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楞了一下,那符号好像在哪见到过,忽然,我猛地想起在曲阳的时候,郭胖子受重伤,那位吕中医的药箱上好似也是这种符号,难道眼前这扎纸匠跟那老中医有啥关系不成?
想到这里,我再次朝那扎纸匠弯了弯腰,说:“小子正是陈八仙,不知您怎样称呼?”
他没有说话,在我身上打量几眼,微微点头,说:“不错,蒋天生没有夸大你,的确有点小本事!”
一听这话,我更加疑惑了,就说:“您老认识蒋爷?”
他哈哈一笑,说:“何止认识,年轻那会经常跟那老东西斗嘴。”
说完,他丢掉手中的烟蒂,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几下,语重深长的说:“陈八仙,别给你师傅丢脸,好好干,将来指不定有一番前途。”
听着这话,我心中一喜,这人应该认识我那所谓的师傅,连忙给他递了一根烟,替他点上火,开门见山地问:“范老先生,不知道我师傅是何许人?您跟吕中医又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他面色立马沉了下来,一把甩掉手中的烟,怒道:“别跟我提那姓吕的,那老家伙压根不是人!”
我尴尬的笑了笑,看这架势,范老先生跟吕中医应该有仇,而且还是仇恨很深的那种,正准备说话,他开口了,气呼呼地说:“陈八仙,我告诉你,再提那姓吕的,这一货车纸扎,我不卖给你了。”
听着这话,我也是醉了,连忙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说:“那您能讲讲我师傅的事么?”
“你师傅啊!”他楞了一下,说:“暂且不能告诉你,到时候让蒋天生给你讲讲就行了。”
说着,他像小孩一般席地而坐,将先前丢现的香烟捡了起来,吹掉烟嘴上的灰尘,吧唧吧唧的抽了几口,说:“别站着啊,赶紧坐下来,老汉给你个好东西抽!”
我苦笑一声,难怪老王说这范老先生脾气古怪,当真是有些古怪,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就在他旁边坐了下去,说:“老先生,村里准备印七,只能陪您坐一会儿,还望您见谅!”
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塑料袋子,隐隐约约能看到洗衣粉三个字,我一愣,他掏洗衣粉干吗?
就在我愣神这会,他将那袋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张三指大的纸,是挂历的一角,又掏出小量的烟丝,将烟丝放在纸上卷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这范老先生是打算让我抽旱烟,我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旱烟,朝他说了一声谢谢,点燃,味道还算不错,比我平常抽的白沙强多了。
“味道咋样?”他淡淡地问。
“还可以!”我说了一句大实话。
他点了点头,抽了几口烟,缓缓开口道:“做人就如卷旱烟,需要一步一步地来,不能快,也不能慢,快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