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可有事要奏?”太监每日重复着有气无力的继续念叨着:“有事奏秉,无事退朝…”
皇帝老迈,边防无战事,四州无灾,这些臣子们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能不报就不报了。当朝老臣们,每日来上了朝无非是和各位同僚打打招呼,今天也是如此,转念间众位臣子们就都从大殿上退了出来。
“曹格老,话说这晋王府刚刚扩了园子,今晚您可去赴宴?”说话的是刚刚晋升为礼部侍郎郑工。
“晋王亲自邀约,老朽自然要去的。”
“听说晋王这些年往宅子上投了不少钱了……”郑工又道,
“太子这方面却是勤俭。”旁边工部侍郎贾旭插言。
“太子性子不是克己之人,只是不想在那旧宅子费心思罢了。”曹格老见贾旭话里有话,不耐烦的一句接过去。
“阁老意思是……”郑工看了一眼贾旭,贾旭未做任何神色。庆国公向来言浅意深,旧宅子无心修,自然是急于住那新址——皇宫!
庆国公说完,径直往宫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好似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似的。后面的郑工快步追了上来。
“阁老留步,留步!”
“你不就是为难晋王府规制僭越么?多心拉!说是晋王新修的园子,其实是在他宅地之外的后山,不算他宅邸的分例。”庆国公说话时头也不回,转瞬间就进了轿子。
庆国公方才说的话正是郑工正在犯愁的事情,想他一个新晋礼部侍郎,管辖的正是这些达官显贵们院子规制的事情,晋王府前年刚刚修完,若是又扩了院子,以一个亲王的身份于规制上已经僭越了。
现在朝中太子党和晋王党泾渭分明,自己还没有立场鲜明站到队伍中,若是出了差错,怕是将来小命也难保。此番庆国公一番话让他疑窦顿解,连忙道谢。
“多谢曹格老提点!”
望着轿子渐行渐远,他几日里心中郁结终于消解,心道:晋王殿下果然聪慧,修了院子而不划入自己府内,甚高!甚高啊!他一个亲王,就算是大街上扔出个白菜,有几个人敢贸贸然去捡?何况修个院子?就算没有墙壁,恐怕世人心目中也有这道墙壁的。
转念间郑工又发愁起来,就算晋王府没有僭越,他方才上任,这一去岂不是就成了晋王党中人了?不知晋王殿下除了他还邀请了谁啊…还没来得及问,庆国公的撵轿已经不见踪影…
这刚入春季,还是春寒料峭,刚刚到了晚饭时,晋王府侧门旁,一应入宴的那些官吏富贾,鱼跃而入,片刻门前便没了撵轿的踪迹,晋王府大门紧闭,丝毫不见鞭炮声隆,府外只闻缥缈的的笛声。来赴宴的众位宾客随那导引的小厮由侧门进入晋王府侧翼的老院子,经过绕院的回廊就往新建的后园而去,而府里的新建的后院便是与正门大堂截然不同的景象了。
众人还记得前年刚刚修建的老院子,整体是仿造江南园林建筑的,花草树木修剪精湛,可今年由于无人管理,移植而来的草木横生竖长的没了形态,假山下那块移了莽山石堆砌而成的瀑布潭里,锦鲤们长的肥硕不堪,大大的肚子摇来摆去,好似唐代的优美仕女。
老院子的草坪经历一年多的光景,除却去年枯死的未再种植,草坪间中又长了些野花,看上去许久未加以修缮,若不是王府中洒扫整洁,怕是要成了蚊虫肆虐之地,不过老院子倒是因此生出了肆意自然之美。比起前年来赴宴时的处处精心细致,倒是有了好多生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见久了精致园林,现在有了新的口味众人都觉得这老院子看着那么舒服。
“这晋王殿下对于园林建设可是极有讲究的啊,这宅子就不同反响。”说话的是第一银号的当家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