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晋王脱险后,在官道上遇到了赶来救驾的亲兵,晋王想起动身来居留山之前,庆国公无意间嘱咐自己多带亲信卫兵的事,果然如他老人家所料,这居留山的隐秘之事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若不是亲眼所见,江湖上罗星门的传言再神乎其技,混迹军中的自己也不会当真,还有那鳌兽和居留山巨兽之说,看来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父皇这个差事交办下来,原以为轻巧得很,现在看来竟是比带兵打仗难上加难。
晋王立即传令亲兵:天亮后树林方圆十里范围内,以鲜血布下陷阱,逮捕异兽。又将此行牺牲的随从都厚葬并加倍给予抚恤。最后又嘱咐属下,在林中如果遇到白衣女子负伤,立即带来医治,若是只寻到尸身就加以厚葬,尽量寻到她家人,一并抚恤。
晋王和赶来救驾的三十多亲兵都是军队里磨炼出来的,子时已过,连夜赶路并不适宜,索性在官道附近安营扎寨,四周一边设置陷阱防御鳌兽,一边简易的处理晋王腿伤,好在骨头没碎,只是腿骨折断,晋王将腿伸给他副将,王达深知晋王脾气,双手交错嘎哒一下便将腿骨复位,晋王忍痛伸腿活动,果然关节已经行动自如,绑好夹板起来走了几步后,晋王突然停住做惊诧状,身边几人见了晋王神色,自然将目光随着晋王瞩目处看去,原来是那个白衣女子。
她当然是方见南,重获新生的她心情痛快淋漓得很,迈的步子也比平时大了许多,在漆黑的夜里一人独行,步伐爽利洒脱,在他人陷入危难时挺身而出,生死关头孤身一人引开鳌兽,死里逃生后潇洒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丝毫没有畏惧神色,这样的女子谁曾见过?方才与晋王一起逃出来的两个随从不禁也惊讶道:“真的是她!”
晋王从未见过这样洒脱有英雄气的女子,虽然黑夜里看不清楚面貌,也深深被方见南的气质吸引,与那些闺秀碧玉相比,她像是块顽石般坚不可摧,自有一副江湖儿女的傲骨。如果世上的女子都以花草比喻,方见南应当是生生不息的稗草,不能与百花争艳,却自顾自的活出自己的天地,想生在哪里就生在哪里,哪怕他前路艰难险阻,霸道却也倔强地生长着……
于是乎,晋王对这个不寻常又寻常的女子有了些别样的情愫,认出方见南后,晋王在身边人的搀扶下亲迎方见南,副将王达慢慢走近,认出是自己以剑掷出那女子,提防着跟了过去。
“敢问姑娘芳名,师从何人?在下得姑娘搭救,日后也方便登门拜谢!”
方见南看见一行人衣着整齐,领头得晋王郑重其事的言语吓了一跳,救下他们实属巧合,若不是误认鳌兽是叼金兽,自己报仇心切,她不一定会冒险相助的。想到这里,方见南有些惭愧,于是答到:“我叫方见南,没有门派,刚刚的事不必道谢……”
还未等方见南说完,晋王看清她孝带未除,知道家中近日有丧事,她孤身一人深夜在林中实属反常,便打断道:“姑娘为何深夜在此?山中异兽出没,姑娘身手虽好,多加防范还是好的。”
“……”方见南想起自己的行囊还在树下,又觉得自己没了钱不得已栖息在野外,实在说不出口,正在迟疑着不知如何作答。一个小兵跑到晋王跟前,送上方见南的包袱。
“额,这个正是我的……”
没等方见南伸手去接,王达抢先一步拿到包袱,在晋王等人面前拆开来看,包袱里东西简单得很,除了两件衣裳,便是一封聘书,王达见到聘书递给晋王。晋王见王达谨慎至此,未免太小人之心,心里本就觉得对不住方见南,这聘书他出于好奇打开来看。
“姑娘可是方见南方小姐?”
“是我!聘书是我与张家张暨白的,我此行就是去长宁城张家。”方见南觉得失物交还理应讯问清楚,并没觉得王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