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杀人。
那个性情爽朗的少年,曾和她有过最纯真的友谊,还曾为她抗旨。
会想要杀她吗?
就算他不想杀她,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定是有那种心思的。
她不是第一次遇劫,不是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含玉只觉得腿脚略麻,陆府终于有了动静。
“殿下,宰相大人。”
京兆尹汪耿匆匆而来,已是最快的速度。
汪耿忙让仵作验尸。
“回殿下,王妃脉息全无,身体还有余温,死亡时间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结果是……王妃全身上下无任何伤口,死因不明。请问殿下,不知是否要请坐婆再来细验?”
颜含玉上前一步,“伤在死穴,右侧太阳穴银针整根刺入,银针在这里。”
递过去自己拔出的银针。
汪耿接过,“银针杀人,这倒是少见!”又吩咐身后到衙役道,“去查查这个银针是谁的?”
“我的。”
清婉的声音刚落,汪耿伸出的手一僵,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死的人是楚王妃不说,最大的嫌疑人还是清容县主!
“大人!”
而此刻去问话的其中一个衙役来回话。
“查出来了吗?”汪耿忙恢复神态。
“是,大人。楚王妃上午跟清容县主起了争执,后来在宴席上,楚王妃最先离席,当时跟众人在宴客厅用膳之时还好好的,后来有几个人见到楚王妃就是隔着宴客厅一个院子的香椿树下,清容县主就在案发现场,手拿凶器……”
这些话的意思明显直指她是凶手,可却都是事实。
“清容县主,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京兆尹汪耿的态度已算恭敬。
两个衙役走上前。
颜含玉静静的,身形未动,也不说话。
今日这一局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如果跟着他们走,焉能有命在?
如果她不明不白的被暗杀,那么她就是畏罪自杀!
她的目光对着赵惟吉,这一刻似乎在等他开口。
赵惟吉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纹丝不动,似是周围的一切都打扰不到他,甚至连目光都未抬起。
那个上午还跟她解释谢婷为何不曾来的人是他吗?
终归是道路殊途吧。
该失望还是应该早些看清?
陆佑涵脚下动了半步,作揖,“汪大人!”
汪耿先是朝着宰相大人垂首一礼,又对着陆佑涵揖手道,“宰相大人,陆公子,死者乃楚王妃,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会禀明皇上,让皇上定夺此案。”
如果死的只是一个婢子,谁都不会紧张,可偏偏死的是楚王妃。
陆佑涵再也不能说下去。
数十双眼睛看到当时的场景,这其中有他。
他自然是不相信她会杀人,可是如今句句指向她,矛头分明处处对着她,他还如何为她辩言?
“来人——”
汪耿两个字话音还未落,就听大门口传来大喊声,“阿娇!”
朱衣红裙,横眉怒目,上午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此刻却悄无声息,一动也不动。
曹阿娇虽然讨厌,可一个人没了命,所有厌恶的感觉都随之烟消云散。
来者正是曹阿娇的兄长曹霖,他大步跨进大门。
院子里单架上红衣身影孤零零的躺着,很是显眼。
“阿娇,你一走了之,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