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城的时候,临近晌午。
杨若晴想要赶在晌午饭前去邹县令家,拖到了晌午饭后就是下昼了。
照着这一带的习俗,下昼去别人家探望或是拜访,不吉利。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一个村的,彼此串门拉家常除外,夜里都成。
“晴儿你自管进去忙你的,大安大杰我去安顿,安顿好了我再来这里接你。”
在邹家院门外的大街上分道扬镳的时候,骆风棠道。
杨若晴微笑着点点头,两个弟弟跟着他,她放心。
邹家内宅。
邹夫人看到杨若晴到来,很是高兴。
“杨姑娘,你这真是麻利,昨儿下昼派人送去了书信,今个上昼就过来了。”
邹夫人热情的招呼着杨若晴进了后院。
杨若晴微笑着道:“今早收到夫人的书信,我就马不停蹄过来了。”
“不晓得夫人这么急召我过来,有啥吩咐?”
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被问到这个,邹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焦虑和担忧。
“还不是为了林儿……”
她道。
杨若晴挑眉,“小公子什么情况?请直说。”
邹夫人道:“心脏那块,托杨姑娘的福,好长时日都没再发作了。”
“胃口诸方面,也有大的改善,吃得比从前要多一些,面色也红润了几分。”
“我当着他的面不敢露出分毫,私下里却极是高兴。”
“可是近来……”
邹夫人话语一顿,欲言又止。
“近来如何?夫人有话直说,咱们都是一心盼着小公子能早日康健。”杨若晴道。
邹夫人点点头,于是一五一十,把邹林儿这段时日的异常,说给杨若晴听。
邹夫人说得很碎,也没啥逻辑。
杨若晴却听得很认真,边听边整理这些信息。
大概的情况就是:邹林儿这小半个月来,神情怏怏,食欲大减。
人也不爱笑,也懒散了,每日大多数时候都把自己闷在屋子里。
邹大人忙于公务,无暇顾及。
邹夫人试图跟儿子沟通,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邹夫人急了。
去找怀春堂的王老大夫,王老大夫过来诊断,小公子身体无恙。
只是有些肝火郁结,不敢随意开药,便写了两味药膳。
看着儿子还是日渐消瘦下去,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邹夫人坐不住了。
只得修书一封打发人请杨若晴过来看看。
听完邹夫人的这番说辞,杨若晴沉吟了下,道:“月中的时候过来,他精神头看着不错,人也喜欢说笑。”
“那么夫人,小公子这段时日,除了你说的那些,可还有其他异样的举动不?”她又问。
邹夫人想了想,摇头。
边上的丫鬟小翠道:“有的有的。”
“快说。”
“我听小公子身边的书童说,小公子每日屋后就会去后院假山最高处的那座八角凉亭里,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风雨无阻。”小翠道。
邹夫人又惊又怒。
“还有这样的事儿,我竟然都不知晓?”
小翠道:“那个时辰点,夫人您大多在小憩,不晓得也不稀奇呀。”
“那你们为何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