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常和蔡琰就蔡邕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袁常无视蔡琰的一再询问,只是强调说明计划已经开始执行了,等到时机成熟,便能将蔡邕营救出来。无奈之下,蔡琰只能放弃追问的念头,不过让袁常保证一定要能救出蔡邕。
蔡邕是袁常执行计划的一个重要人才,不要蔡琰强调,袁常也会尽力将他救出来。
袁常望了一眼蔡琰,长叹一声道:“回想数日前,昭姬姑娘还于酒肆之中与人畅谈辩论,今日却是已经嫁作他人妇。长安城中多少英杰为之扼腕叹息,实在令人感慨不已。想想日后,或许要称呼昭姬姑娘为卫夫人了吧!”
“世事无常说的便是如此!”
蔡琰幽然回道,秀眸轻瞥袁常,问道:“今日袁公子前来,除却商讨父亲之事,是否也要祝福小女子呢?”
袁常摇了摇头,在蔡琰错愕的表情下,带着一丝坏笑说道:“昭姬姑娘,此去河东怕是陷入火坑。”
蔡琰嘟起红润嘴唇,佯装不满的叱责道:“今日乃是琰出嫁之日,袁公子不来祝贺,却是诅咒于我,枉琰与相识一场,却是让人心痛。”
袁常拍了拍胸脯,正色道:“昭姬姑娘,我非诅咒于你,所言乃是事实。就我所知,卫仲道为人虽文质有礼,却有先天之疾,想来少有人知晓。”
蔡琰一动,想起袁常能够知晓父亲之事,当下询问道:“不知琰夫君有何先天之疾,可否医治?”
卫仲道乃是蔡邕的学生,蔡琰与他也见过几面,故而双方有了婚约。对于彼此,或许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在如今的时代,都是先结婚,后谈感情,结婚后谈不了感情的话,那才会出现问题。因此,听闻卫仲道有病,蔡琰心中自然想着能够医治。
“卫仲道此病,怕是无法医治。”
袁常摇了摇头,叹息道,随后又怜悯的看了一眼蔡琰。在后者莫名的神色之下,袁常说了一句话,听在蔡琰耳中,却是不啻于惊雷。
“卫仲道先天之疾,乃是不能人道,倘若不出意外,无药石可医。”
“袁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
蔡琰一脸惊色,难以置信的望向袁常,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令人震惊,震惊到以蔡琰坚毅的性格,都无法接受的地步。
“此事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有所疑惑。昭姬姑娘此番嫁到河东,可先观察一阵,倘若事实如此,昭姬姑娘再便宜行事,莫要误了自身。倘若并无此事,卫仲道不失为一好夫君。此次别过,不知何日可见,我便写诗一首,送于昭姬姑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嘤咛!”
蔡琰从先前的震惊之中惊醒,脸色一片羞红。
身为大才女,蔡琰岂能不明白这诗中的情意。蔡琰心想,或许袁常所说卫仲道之事只是一个玩笑话,或许他对自己有心。经过几次接触,她对袁常亦是有一丝好感。可惜,她早与卫仲道有婚约,父亲乃是名扬海内的学士,她不能做出辱没父亲声誉的事。因此,只能将袁常的情意压在心底,当做一丝美好的回忆。
“多谢袁公子美意,时辰已经不早了,琰这便告辞。”
看着袁常寂寥的眼神,蔡琰心中一丝触动,只是这份感情终究是一场过眼云烟。
袁常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头。袁常和蔡琰虽然只见了几次,说不上是一见钟情,但是蔡琰身上的那种气质,却是吸引了他,对于美好的事物和人,谁也都想占为己有,袁常自然也不例外。之所以念出这首诗,或许是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