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莞婉按着平素的作息时间起了身。
今日她虽知晓要去武肃侯府作客,却并未特意装扮。
不过挑了件偏喜庆的柿子红绣兰草衣裙,头上仍梳着垂挂髻,不过将银簪珠花都换做了嵌宝石的金簪及步摇。
中规中矩,既不显眼,又落落大方。
芫花为她妆扮完毕,只道这般还是有些素净,而她心间亦是想着,这不似林莞婉爱美的性子。
若是从前,只要出府作客,她必然是全场最亮眼的,今儿怎么是低调行事了。
林莞婉这般打算,芫花自是不知,她是想普通些省得再被什么人家看中,又来家中说亲。再是不想显眼,怕碰见苏昭珩一眼就被注意。
不过林莞婉正是花骨朵儿般要盛放的年纪,本身颜色又极好,便是她觉得的寻常一些的装扮,仍还是显眼的。
一切收拾妥当,林莞婉便与兄长一同到墨竹居问安。
在院门口就瞧见如修竹茂兰之姿的兄长已在等侯,她顿时笑靥如花,先放下今日要应对寿宴的紧张,挽上他说笑着一路。
来到墨竹居,林莞婉居然见到了意外中的人。
是那被拘在自己院子学规矩的林莞莹!
她许久都未再见林莞莹,如今见着自是有些惊讶。
而此时林莞莹已转身朝她与兄长工整福了一礼,问好也是字字清晰,再也无往日的敷衍。
林莞婉笑颜不变,偷偷撇了眼她身边立着的戚嬷嬷,看着与前世无二的严肃面容,眼中尽是锐利的光芒。林莞婉在这瞬是对如扯线木偶一板一眼动作的林莞莹突生了同情。
戚嬷嬷的本事手段可大着呢,她是比谁都清楚。
正是见完礼,院门口传来了小厮给林大老爷夫妻问安的声音。
本来就已经被突而其来的孙女打扰,再来一双夫妻,林太老爷面上挂满了不满。
他早已吩咐过,他虽是开了院门,但没事谁也别来烦他。
林莞婉兄妹每日来,他是习惯,也是欢喜他们才特殊对待的,今日倒显得他的话没点儿用处了一样!
“怎么你们也来了,今日吹的什么风!”
林大老爷夫妻俩才进了屋,就被不满的语气吓着。
林大老爷忙道:“父亲,今日儿子前来,是有事请示。”
“那武肃侯府的老夫人生辰,儿子以为他只请了许氏,哪知那三房老爷昨夜又让人送了单独的请贴给儿子,儿子这才巴巴跑来。想问问去或不去,方是合适的。”
看着大儿子露满脸讨好的笑,林老太爷鼻孔哼了一声:“苏三老爷虽才官位三品,怎么会无缘无故差人单独给你送贴子,你是不是瞒着我,不听我的教诲,与朝中官员私结交情?!”
未想到自家父亲这般敏锐,心思瞬间就转到了点上,但林老大爷就是这般也不敢承认啊。
他还记着他兄弟与他的警告,万不能让他前些日子捅了篓子的事给林老太爷知道,那是绝对能生生打死了他。
林大老爷来前就做了心理建树,此时还是有些发虚,却只能硬着头皮把想好的说辞道来:“儿子哪敢,一直谨记父亲教诲,儿子想应该是前些日子得了皇上的圣旨之由。自那后,儿子那的门槛都要被大小官员派来探听的奴仆踩平了。”
京中但凡一些风吹草动,朝中官员确是会这般先蜂窝而上,不管能不能有所收获,都先在对方那留上个号,以防不时之需。
林老太爷经历朝中许多风雨,自也是知这些的,也不再深究。“既然你媳妇要去,你又凑什么热闹,省得让人看着有了什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