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重伤,自己还要被婆婆将脏水全泼在身上,话中之意还带着诛心的苛责,吴氏此刻才算是真真看清了面前的老人,就真不过是蒙了层慈祥画皮的狼!
“老夫人说的是,媳妇往华儿身边放了姿色不错的丫鬟,可老夫人却是忘记了,那些丫鬟多都是老夫人赏下的?”吴氏愤怒到了极点,反倒冷静了下来,勾了抹奇怪的笑缓缓从地面站了起来。
未想到这种时候,吴氏还敢顶撞自己,而不是伏小将事情暂且认下,苏老夫人也是气得直发抖。
躺在担架上的三老爷,失血过多阵阵头晕,听着母亲与媳妇争吵,险些一口气没顺上来要晕过去。
武肃侯却是不耐看三房这些人唱什么大戏,只是沉了脸道:“事已至此,再多争论也怕是无益。苏昭华近来出的乱子已经够多了,今日这事,更怕会传得是人皆知,明日定有御史参奏一本。老三你伤重,递假条吧。”
话至此,武肃侯也是不想再言,他相信他这个三弟听得懂。
能在苏老夫人宴会上捣乱,定然是势力不小,而近来侯府频频出事的,便只有三房所出的苏昭华。
上回富商一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不差,他也让人暗查过,陈将军府出过力。起因是吴氏带着他到人林家做客,他险些伤了被陈家人疼得如珠玉的林莞婉,但陈家这也只算小惩大诫,并未真伤了他胫骨。
今儿此事,却极不可能是陈家所为,倒像是他这三弟前些日子暗帮着睿王拔了颗钉,被余党趁机报复了。
苏睿祈要灭了人满门,有人报复要断他子孙,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连带着侯府也被牵扯,要成为京中笑柄!
更何况他还小看了他这三弟。
方才虽然是一片混乱,他却是看得清楚,他这个三弟不是想像中那样手无束鸡之力,在最危急的时候生生避开了要害。
他从不知文弱书生模样的三弟,居然还是一身好身手!
果然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连他在一直暗帮睿王也是近来才发觉,藏得够深!
然而武肃侯话落时,苏三老爷是已没有声息的晕了过去。
屋中顿时又是哭喊声一片。
武肃侯没空去理他是真晕还是为了面子假晕,只是让人好生抬了下去养伤。
三房的人走得一干二净,连苏老夫人此时也不端着老夫人的架子,一同去了三房院子,正厅瞬间便安静了下去。
“珩儿,你也回去处理伤口吧。”武肃侯在静默半会后,才有些疲惫的挥了挥。
今日的认知,使得他重新对这表面和睦的三房,有了深深的思忧。
苏昭珩闻言,起身,忍着伤口拉扯的痛一礼,苏昭钰此时也忙起身,不无担忧的道:“我陪哥哥回去。”
夏氏在此刻恰时候开口:“知你们兄弟情深,快去吧,让伺候的用心些。不过珩儿院中全是些粗手粗脚的,我让香玉到跟前伺候几天。”说着,夏氏侧眼扫了扫香玉,后者恭敬应是,又才道。“今日可是多危险,你再是果勇也该想着自己身份,你可是侯府世子,哪有冲到最前面的!万一有个如何,你可是让你父亲如何是好!”
这话不谓是说得漂亮,既是表达了对儿子的关切之情,又提醒着苏昭珩身份不同,过于鲁莽。放在任何人眼中,都道会道一句夏氏是慈母。
偏这话落在苏昭珩及武肃侯耳中,是那么讽刺。
苏昭珩知道夏氏惯对自己不喜,那句侯府世子更是语气重了三分,出了事也只是让你父亲如何是好。说得他只是他父亲的儿子,而不是她夏氏的儿子般。
苏昭珩心中苦涩哀凉,两世为人都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