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虚张声势,沈仕主动迎了上去,轻笑道:“你老人家要真打,儿子怎敢躲避?那金瓜好几斤重,一下子脑袋就开了花,等我惨死后,看娘你心疼不心疼?”
周氏骂道:“你都要把我给气死了,我为何还心疼你?”
说着话的时候,那举着金瓜的手已然垂了下去,沈侃一看直摇头,想大伯母何等贤惠?可也是慈母多败儿啊。
既然没事了,他转身悄悄离去,从此在心里越发看低沈仕的未来。
屋里的沈仕笑嘻嘻的坐在母亲身边:“娘,你别生气了。”
“我不生气?”周氏怒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难道还小嘛?对得住叶家丫头吗?你这么做是要置我于何地?”
“娘!”沈仕叹道:“我有错,可是当时势成骑虎,已经由不得我了。”
周氏猛地坐了起来,质问道:“怎么势成骑虎?讨个烟花女子,怎么就由不得你了?”
沈仕挠了挠头,解释道:“原本是几个朋友在一起瞎起哄,您也知道青楼里的规矩,逢场作戏而已。谁知后来就弄假成了真,逼得我非郑重不可,我也就无奈办了,其实没费什么钱。”
“人家叫你去死怎么不去死?呸呸,不吉利。”周氏赶紧念了两声阿弥陀佛,“人家叫你办,你就非办不可么?”
“已经这样了,您就别生气了,可别气坏了身子。”沈仕干脆起身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儿子给娘赔罪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周氏被他的举动顿时闹了个没脾气,不禁笑骂道:“好歹一个秀才,做出此种丑态,羞也不羞?你大了,有本事就讨一百个小妾,我也懒得管。但日后你怎么对你妻子解释?咱们先说好了,你是背着我做事,将来若你们夫妻拌嘴吵得不可开交,你也不许对我诉苦。”
“媳妇自是要听婆婆的,娘您不管,谁管呢?”沈仕嬉笑道。
“呸!”周氏啐了儿子一口,“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拿什么面对人家?你原本是打算哄我点了头,将来便可以挟天子号令诸侯是不是?父母同意,你那未过门的妻子自是也无话可说,是不是?”
沈仕笑道:“儿子的小心思,怎么能瞒得住娘呢?”
“滚!”周氏气得无语,“赶紧给老娘滚出去,我要躺下了。”
“娘。”沈仕没动弹,“只要你说一声,叶家一准不会闹的。”
“我没那个本事,也管不着。”周氏深感头痛的用手捂着额头,“没成亲就讨小,叶家太太一准会当面数落我几句,那么多亲戚,我到时脸往哪搁呢?”
主要就是面子上难堪,对不住叶家,周氏并不担心对方大怒退婚,因为以儿子的前途,纳妾无非早晚而已。
从古到今的退婚,大多数都是因门不当户不对了,无非是一方落魄或是一方企图另攀高枝。
沈仕正要继续撒娇下去,摆平了母亲就不难说服父亲,忽然听到门外廊下有人说道:“什么时辰了,怎么都不休息?”
一听是父亲的声音,沈仕不敢再说了,周氏也气鼓鼓的闭上了嘴,目视儿子溜了出去。
回廊里,沈嘉猷背着手在看梅花,下人进进出出,沈仕低着头打对面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刚出院门,一股浓浓的香风吹来,闪出来个红衣服,对他说道:“呦!什么时候回来的?”
“谁这么冒失,吓我一跳。”心里有鬼的沈仕退后一步,看清楚对方,忙笑道:“原来是兰姨,这是打哪回来?”
“出去串串门。”
被称为兰姨的妇人三十来岁,容貌很普通,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