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马虎,不如请大人暂且先回去,明日必当上荐。”
“好!老师留坐,学生告辞。”裴知县欣然起身去了。
等他一走,胡教官忙叫人去把李差人请来。
这位李差人就是当日与沈侃交谈的那位,胡教官仔细将裴知县的请求说了。
“知县家请先生,这可是一个大大的肥馆啊!”
胡教官顺口开起了玩笑,其实也不是玩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如若不重重送我一份谢礼,我岂肯举荐?此事就交给你了,给我找一个既有真才,又肯送礼来求我的,我方能荐他。”
这差事有油水!李差人闻言立时精神一振,说道:“老师你晓得,咱这里的名秀才,首推孙家沈家叶家这样的大族,其余有真才的秀才,那一准都是些穷人,哪有钱购置厚礼?再说肯专营送礼的,恐怕才学也有限。”
“要不然我找你相商?”胡教官皱眉说道,心说自己年迈,不久就要返回原籍,这好事可不能错过。
话说裴知县是为了给妻妹的孩子请先生,又不是自家的孩子,何况尚在幼年,学问一般也足够了,只要肯送我一份厚礼。
李差人会意,当下不再废话,去前面找到一个交情不错的秀才,姓常名洛,字衡水。
常秀才论学问在学里很一般,排名中下,不过人长得仪表不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打眼一看就像个大才子。并且很会说话,人也很机灵。
一听对方是县太爷家,常秀才眼睛亮了,二话不说掏出十两银子,八两送给胡教官,二两给了李差人。
李差人得了银子,兴冲冲的返回。
胡教官心满意足的收下厚礼,遂也不问问到底才华如何,连夜写了一封荐书,又叫李差人送到了县衙。
裴知县看了信,见胡教官盛赞常洛其人多才,竟信以为真了,去对妻子说了,裴夫人又对妹妹说了,妹妹欣然点头,叫来儿子,要他明日先去拜过先生,然后准备束脩等仪式,择吉日把先生礼聘来家。
次日,沈侃随着沈嘉绩进了城,马车一路到了文昌巷常宅。
沈侃这才知道耘农先生姓常,下了车,沈嘉绩也不用下人通报,直接就进了大门。
小厮赶紧飞跑进去,闹得耘农先生忙不迭的迎出来,把叔侄俩请进不大的书房里。
耘农先生身边也跟着个相貌不错的年轻人,不知为何一脸喜气,年轻人拱手说道:“枫山前辈恕罪,晚生今日不巧有事。”
“贤侄有事就去吧。”沈嘉绩说着一指沈侃,“你们见过面吧?这是我侄儿沈道古。老五,这位是你几位哥哥的同窗,亦是耘农先生的侄子。”
“见过常兄。”沈侃作揖道。
“不敢不敢。”
常秀才忙回了半礼,转身对耘农先生说了声我去了,转身兴冲冲的走了。
耘农先生望着他的背影,皱眉道:“怪哉!县尊为何会聘他坐馆?唉!就怕误人子弟啊。”
“裴知县?”沈嘉绩非常惊讶。
“正是。”耘农先生不解摇头,“你说怪不怪哉?”随即又苦笑道:“我虽有心劝止,奈何家穷向来照顾不到他,有愧于心,故难以启齿呀。”
沈嘉绩说道:“此事与你无关,衡水也并非无才。”
“他那学问?”耘农先生连连叹息,“怕就怕是花钱试图侥幸,而裴知县又一时疏忽,早晚……唉!”
“随他去吧,无非扫地出门而已。”沈嘉绩拍了拍好友肩头,“说来也巧,我村里很多孩子都大了,还有本家一些小儿,想立个学堂,而我俗事缠身,就想潜斋为人端方正直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