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庙会上随便逛了一圈,沈侃和学生们意犹未尽,各自买了些零食等东西。可惜还不到一个半时辰,潜斋先生便执意叫他们回去。
这么多人,沈侃未与吴紫仙有过任何交集,沈嘉绩看在眼里,加上沈化没有赶回来,觉得很扫兴。
潜斋先生命沈侃回去后负责维持学堂,将弟子们打发走,对沈嘉绩说道:“见到耘农的侄儿,几个月不见他,有些想念。”
沈嘉绩说道:“我也很想见见他。”
“天气这么好,你我同去走走吧。”潜斋先生一指南门,“不必坐车,进了城门从偏僻的巷子里穿过,多走几个弯儿,很快就到了。”
“甚好。”沈嘉绩笑道。
当下二人动身,一个下人也不带,进了南门往文昌巷而来。
一路上,沈嘉绩还惦记着侄儿的亲事,心说吴家姑娘再好也只是一个人,事难两全,看来老五和人家无缘,既然大嫂已经先中意了,要不老五这边就算了吧?
说起来潜斋的闺女也不错,清清秀秀蛮讨人喜欢,家世也好,想到这儿,沈嘉绩看了眼身边的好友。
到了常家大门前,见院门半掩,二门倒是关着。一来大家多年好友,二来没想到大厅内会有女眷,二人走过去直接推开了二门。
院子里有三个女人守着一张织布机,正在忙着接线头儿,猛然见客人闯了进来,丫鬟和奶娘赶紧扔下活计,嘻嘻哈哈的撒腿就跑。
一位十来岁的姑娘,不慌不忙的放下线头,起身微微道了个万福,从容款步离去。
沈嘉绩和王潜斋也慌忙退身不迭,等常家的女眷不见了,这才小心翼翼走进厅内坐下。
沈嘉绩高声问道:“耘农老兄在家吗?”
很快跑进来一个人,正是常洛,拱手连连说道:“二位年伯,失迎!失迎!”
见了礼,常洛解释道:“家叔今日不在家。城西李家村请他老人家过去,说当日代写的文章今日算账,顺便吃一顿酒酬谢。”
潜斋先生遗憾的道:“久违令叔,偏偏不在家。”
沈嘉绩说道:“明日他若闲了,叫他去沈家村看看我们。”
“记住了。”常洛回道,一转头,“人都哪去了?还不给贵客上茶。”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潜斋先生摆摆手,指着院子里的织布机,“府上也算殷实,怎么还要自己织布么?”
常洛笑道:“这是家叔因舍堂妹十二岁了,吩咐将家中的一张旧机子修缮一下,叫她学织布呢。搬在前院里,地方敞亮些,这不刚才在学接线头,不料叫您二位看见了,恕笑。”
“不错。”沈嘉绩笑着点头,“如今稍有些家业的人家,女眷便骄惰起来。往往很多人家破败,世人都看见男人之不争气,而妇女之骄惰却少有人知道,其实罪过也不小。你叔叔这样的做法,就是有经济学问的。”
潜斋先生附和道:“不错。我乡下就有家舍亲,兄弟四人,一个秀才,三个庄农,祖上留下来的产业也丰厚。兄弟四人过日子一向精打细算,真是一个闲钱也不肯浪费,哪知渐渐把个家业弄破了。外人都说是他家运道不好,惟有咱们近邻内亲才晓得其实是内宅的缘故,所以你叔叔用意深远呀!”
吃完了茶,二人要起身回去,常洛拦着不让走。
沈嘉绩说道:“你只管对耘农兄说,明日我们二人在村里恭候,请他一定光临。”
辞别出来,依旧从原路返回,坐上车,沈嘉绩不停的夸道:“常家多好的姑娘,容貌雅秀,举止安详从容,不知要便宜了谁家公婆。”
潜斋先生笑着说道:“那我明日对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