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姐就见康嫂子大庭广众之下,一只手夹着白布,另一只手轻轻拍了对方胳膊一下,笑骂道:“短命鬼!你敢讨老娘的便宜。”
中年人咧开嘴哈哈大笑,另一位商人嬉笑道:“你这家伙真是贱骨头,她打了你,你反倒大笑。”
“你懂什么。”中年人笑声不停,一双眼睛反复在这群女人的脸上巡视。
康嫂子径自将布塞在他胁下,示意他夹住,然后伸手说道:“布卖给你了,快给钱。”
“我又没说要买你的布,为什么要给钱?”中年人怪叫。
康嫂子说道:“布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买我的呢?”
另一位商人笑道:“对啊!都是一样的,为什么……”
“你个挨千刀的。”康嫂子冲上去,在他手臂上连锤了两下,“我是说布,你也来占老娘的便宜。”
这人被打了,一样笑得前仰后合。如此康嫂子不但硬是将布卖给了他们,而且还非要一千文钱不可。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一口答应了,且还要请她去对面的茶馆里吃点心。
于是在目瞪口呆的春梅姐注视下,三个人说说笑笑纠缠着去了。
至此春梅姐终于明白了,光是卖布是不行的,多多少少还得另外加些手段,总而言之得靠出卖色相,难怪村里女人们都对集市上卖布讳莫如深呢,很多妇女去了几次后,就再也不肯去了。
接下来又观察了一阵,每次来了男主顾,大家依旧纷纷抢上前去。等到主顾认定了哪个人,就哪个人单独和他对话,然后去了什么地方。
虽说村里的妇女不会真的出轨,当然个别人也或许有的,大多应该是陪旅途寂寞的商贾闲人聊聊天,打情骂俏一下,也或许还有别的需求。
问题是这样的生意自己怎能作得?本来名声就不好听,期间倒是来了几个规规矩矩买布的,但无一例外给的价钱都很低。
沈侃听完春梅姐的话,歉意的道:“真是对不住,没想到简简单单的卖布,也有这样的门道,是我当时欠考虑了。”
看了眼她手中的一卷布,沈侃又说道:“你今日还要去?算了吧,我给你另外想想办法。”
“五少爷你帮得了我一时,能帮得了我一世么?”春梅姐白了他一眼,“既然遇见了你,我还真得兴师问罪。”
“怎么说?”沈侃扬眉。
“谁叫我后来又遇到臊死人的事儿。”春梅姐咬着嘴唇,俏脸渐渐红了起来,“我对谁都不敢说,现在你要听么?”
沈侃注意到她的异样变化,说道:“你说吧,我听着。”
“嗯。”春梅姐红着脸点头。
原来当时她打了退堂鼓,夹着布准备回家,刚走出几十步,就听后面有妇人的声音:“那位嫂子,你的布怎么卖的?”
春梅姐站住回头,见是个五十左右的老妇人,穿着件干干净净的蓝布褂裙,外罩一件青缎比甲,头上倒插了一根银钗,两只手腕有两只闪闪的银绞丝镯子,看着指头般粗细,少说四两重以上。
眼见是位有钱的老太太,春梅姐赶紧搭腔,笑着说道:“老人家,你要买布吗?素白的净不,没有染色也没有绣花。”
“我家里就需要素白的。”老妇人走过来,“什么价钱?”
春梅姐念念不忘头两次的高价钱,因对方是有钱人,一时糊涂,随口说道:“九百文钱。”说出口之后,她马上后悔了,怎么能这样和一个老太太要价,可别见她狮子大开口,不悦走掉。
老妇人伸手把布要了过去,拿起一角看了看,又用手揉了两揉,点头道:“你这布梭子紧,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