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又何必枉自牺牲?”
“你对他评价倒是挺高的。”萧芸冷面依旧,不喜不怒。
荀子宁垂头道:“弟子在化物境认得他。初识时,他只是个从古夏远来九州的普通修者,或许身上有一些独特的传承,可根基远远不如弟子。弟子自小由宗门精心培养,每一道关卡都有明师指点,再加上天轮中丰富的资源,弟子敢说,整个九州,并不比任何一位同阶差。”
“可是,弟子遇到了两个人,打击了信心。其一是陆明舒,这便罢了,她也是天轮拥有者,且手中天轮比我更高阶。其二就是谢星沉,他不但没有天轮,而且连个正经师长都没有。他身世殊异,幼时有腿疾,后来师祖过世,无人管束得了他。他曾与弟子坦言,修炼之途尽是自己摸索,一直到化物都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弟子根基胜于他的时候,与他之间的对决,也是输多胜少。”
荀子宁抬起头:“弟子所拥有的外物占尽上风,尚且如此,待他洞虚,有了奇遇抹去身上缺陷,又凭什么胜过他呢?”
明镇掀了掀眼皮:“为了开脱自己,你夸他真是不遗余力。”
荀子宁不敢再辩。
“事已至此,再谈这些已无意义。”广灵居士缓缓道,“天轮已被他抢走,现下不知他去了何界,无法再追回了,不如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明镇冷着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且去古夏……”
“明师弟,这同样没有意义。”广灵居士打断他的话。
明镇恼怒:“师兄你莫非怕了他的威胁?他以为他是谁……”
广灵居士叹气:“就算你把古夏给掀翻了又怎样?不过出了心中一口气,并没有实际的意义,何苦费这个神。”
“尊上……”荀子宁开口。
“你闭嘴!”明镇横眉怒目,“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明师弟,你先冷静一下。”广灵居士不得不出面,问荀子宁,“你想说什么?”
荀子宁谨慎地斟酌字句:“谢星沉此人,极端自我,他除了陆明舒,怕是不会在乎任何人。”
凤瑛此时心念一动,出声:“尊上,弟子有话要说。”
见广灵居士点头,她续道:“谢星沉之所以如此癫狂,正是因为陆明舒的失踪。即便他与古夏的关系,也多因陆明舒而维系,对古夏实施报复,对谢星沉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与陆明舒反目。”
明镇继续冷笑:“反目就反目,还怕了他们不成!”
凤瑛道:“我周流宗自是不惧他们,然而,天轮之事关系重大,与陆明舒反目,弟子怕伤及双方合作根本。”
明镇蹙了蹙眉,终于没话了。
凤瑛暗暗松了口气,正要再说,外头飞来一道光芒,落在耶欢手上。
耶欢目光一震,脱口道:“古夏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