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廉贞正愉快地收着行李。
那日与陆明舒分开,他还以为,至少要大半年见不着。没想到,这才两个月不到,她就来信了。莫非相处习惯了,离不得他了?
“公子。”谢长晖进来,“您要的东西。”
“唔。放着吧。”
谢长晖看他满脸带笑收拾行李的模样,没忍住:“公子你要离山的事,告诉王妃了吗?”
谢廉贞惊讶地看着他:“你没告诉王妃吗?”
谢长晖愣愣的:“不是说,您才是我的主子……”
谢廉贞欣慰一笑,拍拍他的肩:“真是我的好护法。等会儿你去告诉王妃吧,不怪你。”
“那公子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
“……”
谢长晖觉得自己的人生信念在摇摇欲坠:“那还不是跟事后告诉王妃一样?”
“反正王妃会同意的,几时告诉都一样。”
呵呵。谢长晖在心里想,您觉得真的一样?好吧,您是一样,可身为下属,要承受王妃的怒火的呀!
“那观里的事呢?”
“观里能有什么事?”谢廉贞满不在乎。
谢长晖脑袋都要炸了:“半个月前您说,第七宗老不拿我们当回事,要教训教训他们。十天前您又说,第四宗那群眼高于顶的家伙欠打击。七天前您再说,第六宗那些肌肉发达小脑萎缩的家伙早该收拾了。五天前您还说第三宗财迷的样真讨厌,以前不知道占多少便宜,我们去劫了他们的私货。昨天您终于说第二宗那么爱端架子,得让他们吃吃亏。现在第二宗的亏还没吃呢,您就这么跑了?”
“这事更重要嘛!”谢廉贞轻描淡写,“第二宗那些蠢物,就让他们再嚣张嚣张好了。”
“可是……”谢长晖无力地说,“您接连半个月,六宗得罪了四宗,就这么走了,弟子们可怎么办?”
要不是他一副兴致高昂振兴第五宗的模样,弟子们会打了鸡血似的,不管跟哪宗对上,都毫不认输吗?关键时刻,他这个宗主居然就这么跑了?仅仅因为九瑶宫来了一封信?
谢长晖深深觉得,自家公子将重色轻友,啊不,重色轻宗发挥到了极致!
谢廉贞收完了包裹,回来笑摸谢长晖狗头:“放心,我走了,他们只会松一口气,不会算旧账的。”
“是吗?”谢长晖怀疑地看着他。
谢廉贞道:“其一,我们之前干的那些事,说起来性质都不严重,完全可以归为小辈胡闹,真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影响大局啊!”
“咦?”
“其二,”谢廉贞伸出两根手指,“你信不信,傅师伯会站在我们这边?”
谢长晖眨眨眼。
七真观虽不设观主,但傅惊涛身为第一宗的宗主,地位还是比其他六位宗主高那么半级,事情轮不到惊动王妃,多半还是傅惊涛说了算。
“为什么?”
“你算算,傅师伯今年几岁吧?”
“好像……七十多了?”
谢廉贞欣慰点头:“傅师伯的年纪,比其他师叔师伯要长上一些。七十多岁,循例也该退位去太辰宫冲击一下化物境了。何况,魏师兄也三十四五了,年富力强,要修为有修为,要资历有资历,能力又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强的,正该叫他掌权了。”
谢长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跟傅师伯站我们这边有什么关系。”
“你啊……”谢廉贞用一种看自家傻孩子的眼神看着他,看得谢长晖出了一头汗。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