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你对我的底细知道的很清楚嘛,我没什么好说的。”钟念白好不容易起了一个话题,却没想到就这么被杜迷津一句话给噎回来了,他有些懊恼的说道:“你瞧瞧你,要不要防备的这么明显啊?就你这么聊天,怎么跟你聊下去啊?要不你起一个话题,我说还不行吗?”
杜迷津当然听出了钟念白话语里的抱怨,她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己的回答却是有些抗拒和生硬,她想和钟念白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好。就这样挺了半天,杜迷津才开口冷冷清清的说道:“我不是防备你,是真的不太会聊天。最初在教里的时候每天想什么就说什么,那时候心无城府,谁对我好一点儿,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人家。后来跟着师傅修习谋略,师傅常常告诫我说,不要把所有的想法都轻易告诉别人,不要动不动就和人攀谈,因为你只能确定自己说的是真心话,却没有办法确定别人对你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一个成功的谋士永远留有后招,他们不会把自己全部交付于别人,因为你没办法判断,对方会回赠给你的究竟是微笑还是匕首。起初我也是不信的,总觉得与人相处就是俩好噶一好,我对别人问心无愧,别人对我自然也会开诚布公。可是时间久了,看到的风云变幻多了,慢慢也就容不得你不信了。师傅那个时候教我揣度人心,易地而处的逐字逐句的去向别人说这句话背后有没有什么别的含义,一次两次我不听,但后来也都一一验证了我的年轻和天真。再后来我开始学会了自己去分析,分析别人说过的每一句话,也就越来越懂人心了。可是越明白就越害怕跟人聊天,我怕我怕我听到理直气壮的谎言,也怕我清楚的知道别人笑容背后的企图。所以我开始避免和人交谈,我不想感受那种人性的寒冷与阴暗,就这样一点一点,竟然就忘了最初是怎么与人聊天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迷津说完,转过头看着钟念白的脸。钟念白从杜迷津期盼的眼神中体会到了她有多么希望自己能明白她心里的悲戚,钟念白于心不忍的点了点头。却还是被杜迷津从钟念白瞬间的犹豫中看出了他心底真实的想法,于是杜迷津苦笑着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不懂就是不懂,你本来也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我其实心里非常清楚,这些话说出来没有人会感同身受,多半的人听到都会觉得我矫情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那段诛心的日子,像我这样连说句话都要瞻前顾后算计别人别人的人,可能真的不太适合与人聊天吧。”
“你害过人吗?”没来由的,钟念白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杜迷津有些诧异,她睁着疑惑的双眼盯着钟念白,根本就猜不出他的脑回路是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的。直到杜迷津看到钟念白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味,杜迷津又想了想钟念白在和自己提到秦济世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她才隐隐明白了钟念白的意思。杜迷津低着头认真的想了半天,才诚恳地说道:“害过,一剑穿胸,差点儿要了对方的性命。”杜迷津说到这里,见钟念白微微皱了下眉头,于是进一步说到:“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你妈是我最最后悔的一次。而且当时并不是我主观上想要那么做,真的说本意的话,我从未想要害过谁。”
“以后别再说不管你信不信这样的话了,我们是盟友是拍档,就算真要冰冷一点来说的话,我们也是明知道自己对对方有用处,还愿意甘心被彼此利用的人。我想你学谋略的时候你师傅一定告诉过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只要是你说的,以后我都信。”钟念白其实很感谢杜迷津后来的补充,这至少让他愿意相信杜迷津和他所知道的上清教不一样。因为钟念白与上清教难以言说的过节,导致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杜迷津真的害过人,他会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合作。而奇怪的是,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杜迷津说完从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