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渔场,葛睿豪把葛凯缘轻轻放在他平时休息的床上,问葛凯缘:“爹爹带你和娘亲离开这里好不好?”
葛凯缘摇头,抽噎道:“女儿不回良平镇,回去娘亲又要将给女儿裹脚,把女儿关在院里。”
葛睿豪柔声安慰:“我们不回良平镇,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葛凯缘头摇得更厉害:“不好,在这里很好玩,大伯娘和大伯父喜欢女儿,二哥五哥每回从盛城回来,都会给女儿带礼物,六姐知道很多东西,会给女儿讲故事,女儿记不住字,六姐从不骂女儿,这里还有很多伙伴陪着女儿玩,要是离开这里,女儿会很不快乐。”
葛睿豪内心闷痛。
女人一旦有了嫉恨心,什么不可理喻的事都做得出。
细想几天来妻子的表现,以及家里这两天发生的诡异,应是妻子已做出不利于凯琳的事,被绪少爷发现,才毁坏家具以示警。
绪少爷为人狠厉,要是再呆下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事,
还是早点离开吧,或可留得妻子一条性命。
想通关节,葛睿豪牵着葛凯缘的小手,在工地找到葛天俞。
葛天俞默然片刻,道:“走吧。”
神情落寞。
葛睿豪几次张嘴,却不知自己要说什么,转身抱起哭叫着不走的葛凯缘离开。
回到家里,葛睿豪见满院下人一脸诚惶,就问怎么回事。
董雁菱的贴身婆子道:“老爷走后,夫人在屋里一直挣扎翻滚,这会儿屋里已没了声音,不知夫人是在休息还是咋样了。”
葛睿豪冲进屋里,就见董雁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衣衫和长发凌乱不堪,地上有血迹。
拨开董雁菱的头发,葛睿豪看见董雁菱双手卡着她自己脖子,手上满是血,拿开董雁菱的手,董雁菱喉咙处血肉模糊。
葛睿豪抱起董雁菱搁在贵妃塌上,转身刚要去拿药,身后贵妃塌轰然塌掉。
董雁菱双眼慢慢睁开,张嘴发不出声音,双手往脖子抓去,葛睿豪迅速拦住董雁菱双手,内心已明白怎么回事,惨笑道:“我们这就走。”
董雁菱瞬间双眼大睁,手脚挣扎,嘴巴一开一合,急迫致使她再次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董雁菱,躺在车上,不言,不动,不哭,不笑,葛睿豪抱着葛凯缘坐在车辕,由着马信步而走,不知到底要去向何方。
这次泻肚,似乎将以往的活泼精力泄了个尽,葛凯琳一直蔫蔫地没有精神。
按葛天俞夫妇以往习惯,家里发生的事一般不会瞒着葛凯琳,还会给葛凯琳讲解前因后果,或听听葛凯琳的见解,可这次学堂事件却没告诉葛凯琳,怕她受刺激而病情反复。
葛凯琳只知葛睿豪一家离开,临行前,葛睿豪打杀了两个丫环和两个婆子,其他下人全部卖掉,葛凯琳问葛睿豪为什么离开,葛天俞说是葛睿豪年龄渐大,想寻祖问宗叶落归根。
葛凯琳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却也不忍心缠着爹娘深究。
这段时间外来人员越来越多,有想租葛家庄土地的,也有来应招做工的,中间不乏想要移居葛家庄的人,加上原本就有很多杂事,葛天俞夫妇更加忙碌,葛凯琳不想给爹娘添麻烦。
身子稍有力气,葛凯琳让贺十陪着她出外走走。
乡间路不平,她又不肯让贺十背,贺十扶着她顺青砖路慢慢往前走,路的尽头就是学堂。
座椅被换后,蓝婆子请示过葛凯琳又搬回学堂住,葛凯琳怕蓝婆子孤单,让水珏和蓝婆子一起住,两母女既是个伴,也好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