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向藏书阁看去,隐隐绰绰透过玻璃看到两人距离很远,顾明暖低垂着脑袋,萧阳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一句话也不肯同她多说。
明明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偏偏有一种奇妙和谐感觉。
一冷傲,一清冷,一高雅,一温柔,仿佛哪一方面都很相配。
有静北侯夫人在,顾家疯了才会把嫡裔小姐再嫁入萧家。
七皇子负起般转身离开藏书阁。
小跑跟在他身后的内侍腆脸劝道:“萧家一惯骄横,殿下可别为一点小事气坏了身子,等陛下重振龙威定然能拿下静北侯……”
“闭嘴!”
七皇子不轻不重的踢了内侍一脚,厉声道:“别让爷再听见诛心之言!静北侯也是你个阉奴可以议论的?”
内侍双腿一弯,苦着脸庞道:“殿下赎罪,奴婢只是为您不平,萧……静北侯萧侯爷还好说,萧指挥使太过张狂。”
他抬头见七皇子一脸挫败,仔细想一想,即便殿下是皇子,还是颇得圣上宠爱的皇子同萧指挥使还是差一点。
“现在比不过,不意味以后爷会输他!”
逆臣,萧家这群逆臣都该诛杀!
七皇子快步向后宫走去。
“……您去哪?”
“爷去看看贤母妃。”
赵贤妃比柳贵妃得宠多了,且精明干练,许是能给他想要的。
藏书阁中,气氛凝重,寂静无声。
顾明暖不愿意解释她擦拭嘴唇并不是嫌弃被萧阳指尖碰过……而是她想拂去酥麻之感。
萧阳打开藏书阁的大门,外面的人能轻易看到里面的动向。
背对着顾明暖,他缓缓说道:“你不用怕。”
语气隐隐有着一丝的委屈。
“你……这么不给七皇子面子……你肯定是不怕的。”
连楚帝都奈何不了他,他还怕一个只是一般得宠的七皇子?
顾明暖望着他松柏般的背影,斟酌半晌劝道:“金陵毕竟不比北地。”
听到萧阳长叹一声,侧头看过来,“好东西怎么总是被人惦记呢?你一向聪明通透,你说我是把好东西涂上一层灰尘骗过世人,还是把璞玉打磨得更加璀璨,让世人明白高攀不起?连抢夺的念头都兴不起?”
他的话似有深意,极是认真,是顾明暖从未见过的认真。
顾明暖首次不敢迎向他的目光,“我没有稀世珍宝,不好说。”
萧阳嘴角微扬起,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白釉般的脸庞多了一丝遗憾,“可惜由不得我选了。”
倘若他能选得话,也会选最后一种,顾明暖本就是越打磨越出色的璞玉。
让璞玉蒙尘,只能说明他不够自信。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同我说?”
否则她不会同他单独在藏书阁相处,想到这一点,萧阳就觉得胸口有些郁闷,一向自信的他在面对顾明暖时,也会有患得患失之时。
他今日进宫是一时气愤……“你爹今日宴请不少的金吾卫同僚,包下整个会宾楼。”
顾明暖一脸的惊愕,嘴唇哆嗦似被父亲气到了。
萧阳心情稍微转晴了一分,脸庞仍然冷峻严肃,偶尔却有一丝的纳闷费解,又道:“他没请我。”
“请你干嘛?”顾明暖脱口而出,埋怨道:“他发疯,你萧指挥使也陪着不成?”
此时她早忘记提起萧炜的事儿,父亲这是要做什么?
拉拢同僚吗?
想抢夏指挥使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