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听到母亲因为皇后娘娘小产之事病倒,担心得整夜都没睡好。
范老夫人年事已高,她就怕一不小心就……
翌日天还没亮,她就起了身,吩咐婆子套好马车,带上滋补的药材和年礼,就带着儿女,匆匆往良乡去了。
昨夜华钊快马加鞭让人给范府递帖子,帖子还没递到良乡,范府送信的就来了。
还带了消息过来,普济寺慧明大师已前往范府诊治,让他们不必担忧。
华钊心里虽然疑惑,也不好贸然去问一个送信的小厮,让人打扫了客房,留他住了一晚,第二天跟他们一起启程。
去到范府已近申时,范家早已派人等在门口候着,直接把他们的马车引到了二门。
一行人与范大夫人寒暄了一会儿,才去了范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的抄手游廊上站了许多人,就连范家的两位舅舅也在,父亲和两位哥哥先过去问情况,鸿大舅舅说:“大师在里头看诊,一会儿才能知道。”
鸿大舅舅请父亲和两位哥哥去次间坐,大舅母靳氏也跟门外候着的一众表姐妹,表兄弟说:“你们也守了一夜,都先回去休息吧,我与姑太太在这就好了。”
华槿看到这仗势,就知道外祖母病得不轻……前世,好像没有这一遭事,外祖母身子骨一直很硬朗,还亲眼看着孙子孙女出嫁,抱上了重孙。
可见她即便重活一世,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预料到的……
几位表哥表姐神色看起来都显得很疲惫,听大舅母说守了一夜,可见外祖母病得有多凶险……他们跟华槿几姐妹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去了。
范氏带着两个女儿,过去与大嫂见礼,问她:“母亲怎么样了?就算听到皇后娘娘小产,你们也该帮着劝着才是……怎么就弄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范大夫人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未出阁前,娘就对她很是看重……自从她怀了皇嗣,娘三天两头就要派人送补品进宫里。如今听到孩子没了,老太太比任何人都要伤心,当场就晕倒了,我们就是想劝也没法子……”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老太太这也算是急火攻心了。
范氏到底是出嫁了的女儿,也没立场多指责她们什么,就问她范老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范大夫人说:“慧明大师昨儿黄昏就到了,一直在房里守着……凌晨老太太醒了一次,大师说无性命之忧了,这会儿正在行针,不让人打扰。”
听到没性命之忧范氏这才松了口气,双手合十做了几个谢天谢地的动作。
范大夫人请范氏等人到厢房坐,范氏说:“我还是等一会儿,见了母亲才能心安。”
范大夫人只能作罢,陪着华槿一行人在抄手游廊上站着。
过了两刻钟,才看到个身着红色袈裟,慈眉善目的白眉僧人从老太太的房里走出来,范氏和范大夫人迎了过去,“大师,我母亲如何了?”范氏问道。
紧跟着房里就出来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俊朗少年,范氏看到他就有些疑惑,范大夫人说:“是平国公的长孙,与大师一道过来的。”
范氏从没见过他,外头传闻他自小体弱多病,常年与汤药为伍,这会儿看着,倒是气定神怡,不像是个药罐子。
池晏朝两位夫人颔首,退到大师一旁,大师捋着雪白的山羊胡,慈祥地笑:“老夫人没有大碍了……只是往后要多留心,情绪不可再如此激动了,否则贫僧也无能为力了。”
范大夫人念了声佛号,谢过了大师,:“大师辛苦一宿,厢房已备好斋饭,还望大师不嫌弃。”她让小厮领大师前去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