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被巡城官兵抓住砍头的风险,陈咎的几个仆人打着灯笼寻找他们的少爷。
陈咎已经消失三个时辰了,还是在晚上,这万一出了事情可怎么向老爷交代。
说这话的仆人急忙呸了几声,不想让自己变成乌鸦嘴。
今天傍晚他们一直在衙门门口等着他们的少爷。然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有些担心的仆人们便冲进衙门里寻找。
一无所获。
仆人们急了,追着衙门的门房问:“你没有看到我们少爷吗?”
“你们少爷是谁?”
“个子不高,年岁不大,白白嫩嫩的,有些书呆子气。”
“没有。”
“他没从你这里出来吗?”
“我又没注意,哪里知道。”
“哎你这人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咋啦?连个少爷都看不住,你们还好意思当仆人。”
这话就跟你连个狗都看不住,也好意思养狗差不多。
眼见得两人要吵起来,其他的仆人急忙把同伴拉开了。当下的首要任务是找少爷,其他的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衙门里没找着,仆人们只好将搜寻范围往衙门外扩。
顺着街道往两边找了一个时辰,天黑之后又点上了灯笼。他们怕引来巡城官兵,不敢高声呼喊,只能拿着灯笼贴着墙到处搜寻。
一直忙乎到四更天,仆人们才在一个墙根儿下面找到了一身酒气的陈钰。
陈钰颇有些没心没肺,靠在墙根儿睡的正香。
仆人们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背着陈咎回到了住处。
酒的后劲很大,陈咎睡了一圈,又一个晚上到来的时候陈咎才悠然转醒。
一看天还没有亮,陈咎倒头又睡,下一刻瞬间直楞起来,眼珠子似有所悟的一翻,掀开被子抓起衣服就跑。
找到仆人们所在的住处,陈咎拼命的摇醒仆人。
仆人们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看到陈咎,不由笑着道:“少爷,你醒了啊。”
“快告诉我现在什么时辰了。”
仆人眯着眼看了看屋外。“应该戌时了吧?”
陈咎呆立当场,如遭雷击。
“我旷工了。”
仆人闻言一笑,他还以为少爷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呀。
“少爷莫慌,我们已经给你请了假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眼见得自家少爷醒了,仆人们都爬了起来,打算给少爷做顿宵夜。
自己已经白白耽误了一天,若是明天郭珍给自己来个突然袭击,要自己马上交出公文该怎么办?思虑此处,陈咎点起了灯火,想着趁晚上的时间赶快赶一下进度。
这有种明天开学,今天晚上才开始写作业的感觉。
铺开书简,咬着笔杆子,陈咎构思着公文的内容,正想落笔,突然想起来郭珍还给了自己一副绢帛。
翻开被窝一看,木有。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还是木有。
“阿叔,你们看到我的那块绢帛了吗?”
“绢帛?什么绢帛?”
“就是那个大约一尺宽,三尺长的白色绢帛。”
“哪有什么绢帛。”
“怎么会没有呢,洛阳令郭珍给的,我一直带在身上。”
“少爷你是记错了吧。我们把你背回来的时候,都给你把衣服换了,哪里有什么绢帛。”
“绝对有的,这种事情我骗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