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流眼前只见一道黑影闪来,高礼的柳叶刀尖便直冲而来,天流的重剑一挑,刀就给顶到身后。这一击不错,把高礼的冲锋招破了。但他还有后手招:刀借着被顶开的力劲,在高礼身后来了一个大回转,杀气又从另一个方向袭来。此时重剑正悬在头顶,以其速度要把它拉下来防住腰腹是不太现实的,天流只好来个后跳,把剑强行往后一拽,这才躲开了一扫而过,划裂空气发出“嘶嘶”声的刀锋。高礼趁机会欲来一轮穷追猛打,一个踏步上前就要刺去,此时天流脚尖刚着地,步子还没稳住。面对来势汹汹的高礼,天流选择了边打边跑,先挫其锐气,消耗为上:一刺刺杀气满盈的剑尖扎在天流的剑身上,“铮铮”声回荡在台上台下;天流每吃掉一击就往后跳一步,力图减轻承受的剑击力度。在台下观众看来,苏天流跟被高礼压着打毫无二致。
一些声音也不断从人堆里传出来:“还以为这个什么苏天流故意谎说武阶,然后趁对手轻敌而胜。如今看来这实力也快见底了呢。”“肯定的吧!高家的高礼是这一辈中资质最为上乘的,十五岁就达到武师中阶,现在都准备冲击武王阶了!哪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以斗的呢!”“依我看呐,那个苏家的自称武徒是假话,但最高也不过是武者上阶而已……”
越来越多的流言蛮语响彻在天流的耳边,虽然他之前已经说过自己是不会因这些话而动摇,但是人都多多少少会爱面子。内心的痛让他又一次想要望向凌时,寻求那道宁人心神的信任的目光。
“有破绽!”
吸收了上次的教训,天流转头也变得有防备了:重剑一架,这在外人看来势必要一击必杀的突刺之势在火花迸出的那一刻就给瓦解掉了。高礼不是什么傻子,他知道再多砍几刀也没太大意义,那不过是浪费力气罢了。他借力往回退去,想借机稍稍恢复体力。
“怎么了?累了么?这么大的破绽现在不抓更待何时?”话还没传到高礼耳边,天流的身体离他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等等,他的剑呢?右手在后背看不到的地方,是在身后蓄力吗?!不好,以那把剑的重量,如果要硬吃这一击,肯定要白花上一些体力,搞不好还会变得很被动!来不及考虑那么多,高礼左脚奋力一撑,想往边上闪开,但天流却做了个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动作:他右脚一下伸出,绊着了高礼离地几毫米的左鞋尖,高礼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扑倒在地。不过他手一撑,来个空翻就重新站了起来。他定睛一看:除了天流的右手,后背没有任何东西!
“刀剑的交锋中居然用拳脚!好无赖啊你!”
“真正的战斗,哪怕是用上牙齿也不为过。”说完,天流还故意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好牙来。
“你!”
“比赛又没有规定限制用什么武器,就算是纯肉搏的也可以不是么?”
“……”
这几晚下来,凌时可是教会了天流不少奇特的招数呢。
“你还是给我下场去吧!”高礼抓紧了刀就要冲上来,天流也竖起剑来挡住。但是这一次,高礼的进攻要凶猛得多,即使天流成功架住了每一刀,也感觉到手上似有千斤之物狠压下来。武器间碰撞时擦出的火花四溅,看着剑锋上越来越多的崩口,天流开始意识到现在不能和他硬碰了,于是他尝试避其锋芒:通过一系列的闪避动作来减少不必要耗费的体力。果不其然,因愤怒而提升的力劲,虽然看起来很凶猛,但相对的,对力量的控制也少了几分。接连劈空了好几刀后,高礼也稍稍平静了些。
“为什么不继续呢?”天流把剑换成左手,让右手放松一下。吃了那么多刀,现在他整只右手及肩头可是给震得很痛啊!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