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这小子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一定是瑚岛或者滨岛派来的奸细,被我抓住了。”
一个八尺多高、胳膊足足有普通鲛人脑袋粗细的鲛人,拎着一个被捆作一团的俘虏,噗通一声扔在了谯盛面前。
谯盛揉着眉头往地上看了一眼,发现的确不是自己部落的人,不过看身材样貌应该还是个孩子,奸细什么的肯定谈不上,可能是从哪个部落逃出来迷路的。谯盛摆摆手,正打算让谯勇把人放了,却在不经意间多看了一眼,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不像附近几个部落的鲛人,年纪这么小便引灵入体,如果出现在附近几个部落里一定被当作宝贝藏着,不可能放他单独一个人出来,难道他是从“里面”来的?这次变故对深海也有影响吗?如果里面真得派人来,这次事情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谯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旁的谯勇见首领一直沉默不语,而且脸上的思忖之色越来越重,以为自己这次立了大功,忍不住有些得意起来。正好看见那个俘虏因为被封住了嘴巴,一直在呜呜地乱叫,谯勇大方地弯下腰,掏出了塞在他嘴里的鱼皮。一边掏一边说:“小子,老老实实交代,你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来刺探军情的,你要敢不说实话,可不要怪你谯勇大爷对你不客气。”
“谯盛首领,我是谯秀的弟弟,谯秀姐跟谯周哥都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抓走了,你快去救救他们吧。”
被当作奸细抓起来的正是沅湾,不过这件事完全不是他的错。
因为心里还是担心有人来追他,所以一路上沅湾都很小心地隐藏行迹,结果刚刚看到一群鲛人聚集的部落,心中暗舒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谯勇从后面一拳撂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成了麻花,嘴里也塞上了一大团鱼皮。从头到尾,这才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出声解释。所以一获得说话的权利,沅湾马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意图,天知道这番话他在心里憋了多久。
出乎意料的是,这番话并没有换来沅湾想象中的亲切相认和热情款待,反而迎来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谯盛首领是个跟沅湾一样黑头发的鲛人,脸上皱纹纵横,五官如刀刻,充满着疲惫和苍老的感觉,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壮气质。也许是因为这种悲剧性的气质,也许是因为一路上谯秀表现出来的崇拜和尊敬,沅湾一开始便对自己面前的这个谯岛首领心怀信任。
此时的谯盛却对沅湾的话却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重新耷拉起双眼,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是谯秀的弟弟?她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来的啊?”
“我叫沅湾,我家在沅江,是两天前不小心被沅江的水卷到海里来的,谯秀姐救了我。谯盛首领,能不能先不要管这些了,赶快去救谯秀姐他们吧,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很厉害的,去晚了他们可能会有危险。”沅湾很着急,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纠结自己的身份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哼!是瑚岛的那个老妖怪!”一旁的谯勇忽然攥紧了拳头,似乎跟他嘴里的老妖怪有什么深仇大恨。
“别冲动,谯勇,凭蛮力可不了那个臭不要脸的,有力气你还是多琢磨琢磨新的法术吧。”
谯盛又伸手揉了揉眉头,眉间的皱纹却更深了:“小朋友,你说自己是从沅江来的,而且是被沅江水冲到海里来的,那么前天沅江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总该知道吧,能不能跟我说说?”
沅湾张了张嘴,忍不住面露苦笑,他终于感觉到情况似乎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对方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更糟糕的是他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这样就没法证明他的身份。但是他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