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七十多平米的两居室。
进门的左手边就是厨房,厨房外面摆放着一张不大的小桌和两张凳子。再往前就是一张冷硬的黑色真皮沙发和一个铁质的黑色茶几,茶几前面则是一张木质的电视柜,上边放着一个三十多寸的电视机。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一个装修非常单调的屋子。
整体的基调是黑白灰的,墙面是单调的白色,却连一幅画一张照片都没有,地板是灰色的,也没有布置地毯,家具是普遍的黑色,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整个屋子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冰冷,以及,没有生气。
灰色的卧室门被打开,聂芩玦睡眼惺忪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她穿着白色的长袖睡衣,平时干净利落的短发这时也显得乱糟糟的,她用手胡乱扒拉了几下,就趿拉着拖鞋,有气无力地去卫生间洗漱。等她再次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就差不多变成了平日里那个干净利落,眼神清醒的聂芩玦。
聂芩玦其实长得非常清丽,她有着一双上挑的眉眼,若是没有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这样一双眉眼其实很是勾人,但放在聂芩玦身上,却硬生生地多了份冷厉,反倒使得一般人不敢轻易接近。
迅速的收拾完毕,聂芩玦拎着包包就出门了。经过1804时,聂芩玦看了那里一眼,但是很快就朝电梯里走去。
聂芩玦驱车赶去公司上班时,正遇上上班高峰,车道被堵的水泄不通,聂芩玦冷着脸打开车载收音机,低沉的男音不带感情地报道着今早的新闻:今天早晨六点,临江大道东路被发现一辆撞毁的出租车,车前躺着一具后脑勺被砸破,死去多时的男尸,该死者系出租车司机,据所属公司称,该司机早已失踪多时……
收音机里忽然传出一阵刺耳的忙音,聂芩玦皱了皱眉,伸手用劲敲打,收音机便像个苟延残喘的临终老人,拉风箱似的发出诡异的喘息声。
聂芩玦连忙伸手换了一个频道,悠扬空灵的歌声便从里面传来。
等她将车开到公司时,又不得不等着排队开进车库,她一边心想着下次还是早点来公司,一边无奈地将视线投向车窗外,视线随意的一扫,就瞥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砰”的一声巨响,砸在她车的引擎盖上,震碎了车窗。
车窗的玻璃渣四溅开来,划破了她的脸庞,聂芩玦闭眼撇过脸,及时地拿手臂横档,却还是阻止不了脸上被划伤。她缓缓地转过脸来,收回手臂,额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她却只觉浑身冰冷,浑身冰冷地看着那道黑影,不,正确的来说应该是人影,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横躺在她的车窗前,将车身的引擎盖砸得变了形,雪白的四肢怪异的扭曲着,睁大着一双通红的眼睛面朝着她,身下一滩鲜血染红了聂芩玦白色的车体。
聂芩玦僵硬地呆坐在车里,看着那张曾经熟悉如今却满是怨毒的灰白脸庞,仿佛听见对方无声咒骂:都怪你。
这一刻,车外的一切骚动嘈杂都仿佛与她隔绝了一般,空气黏稠而凝滞,她陷入了这静谧的车厢里动弹不得,浑身逐渐变得冰冷,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捆住了她,一点一滴地吸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忽然,车门被人拉开,一只温热有力的手将她拖出车厢,周围鼎沸的人声便在那一瞬间涌向了她。
“你没事吧?”
温柔清越的嗓音,沉稳得令人心安,聂芩玦抬头便看见了一张干净的脸,真的是只能用干净来形容,明明是个男人的脸,却白净的看不到丝毫瑕疵,他的五官说不上有多好看,却偏偏能让人看得目不转睛,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眉眼,清澈干净得仿佛不染尘世,温润得如一块白玉。
明明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