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然抱着聂芩玦的头,美滋滋地悄声说道:“快点,该你了。”
聂芩玦的头被埋在罗然的胸口,鼻尖充实的全是罗然身上青草的味道,她涨红了脸,拧了罗然一把,罗然痛得直哼哼,见有人看向他们,他又赶忙做出一副悲情的脸,抱着聂芩玦长吁短叹,仿佛他们这一对苦命的恋人在互诉衷肠,直看得他人不忍直视。
罗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抱着聂芩玦,只觉得温香软玉在怀,此刻就是死了也值了。因此抱得更紧了。
聂芩玦差点被他可怕的臂力勒断气,好不容易三下五除二地补充了糖分,才找回了力气挣脱掉罗然,得了喘息,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罗然头上挨了一巴掌,颇有些委屈地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又觍着脸凑了过去,紧紧挨着聂芩玦,聂芩玦出了气,没再理他,只是心中之前的那股沉重绝望却已经消失。
似乎有他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这个时候,教室广播忽然响起一阵电音。聂芩玦蓦然抬头,看向黑板上方的广播。其他人跟她一样,屏住呼吸地静待着,一阵电音过后,广播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高三(4)班的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我是李秋明。”
身后传来桌椅板凳被踹倒的声音,聂芩玦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们激愤的情绪。
广播还在继续。
“在座的各位早已猜到了是我吧,至于我这么做的理由,想必你们也都各自心中有数。耗了这么多天,差不多也该做个了断了,这是最后的一场游戏,活到最后的人我会放你离开这里。东西都放在各自的口袋里,还有讲桌里了。那么,祝你们玩得愉快。”
说完这些话,广播就关闭了。
众人一愣,连忙去摸自身的口袋,然后,他们摸出了一张卡片。
身份牌。
聂芩玦看着手中的卡片上所写下的“女巫”二字,愕然地抬头,与罗然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李秋明所说的“最后一场游戏”指的是什么——
狼人游戏。
猴子看了身份牌,忽然想起什么,慌忙地冲向讲台,一路撞歪了几张课桌,踢翻了两张椅子,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讲台上,手脚并用地趴向讲桌,从讲桌里翻出了一样东西来。
就坐在第一排的聂芩玦跟罗然自然看见了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一把手枪和一张纸。
猴子捧着手枪站起身,惊慌失措地看向大家。
王成僵硬地牵起嘴角,眼神发直,“骗人的吧……”
胆小的曾倩被吓哭了,旁边的李源也无心安慰她。刘锦年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徐涵月腿软地跌坐在椅子里,视线却茫然地投向了聂芩玦。聂芩玦咬咬牙,站起来说道:“要玩吗?”
成彦奇也浑身僵硬地咧咧嘴,“没办法吧……只能照做了。”
猴子受不了地尖叫起来,“李秋明这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呀!”
聂芩玦也忍无可忍,压抑地喧嚣着,“我们也知道啊!可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不照做他会直接把我们耗死在这里!这么多天你们也应该明白了!外界不会发现我们的!没有人会来救我们!我们逃不出去!我们会慢慢的,慢慢的,被耗死在这里!”
刘锦年慢慢地说:“我们会被饿死在这里的。”
徐涵月捂住脸,“不,不会的,我们还可以吃,吃……”
吃什么,她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能想象得到,这里除了尸体还能吃什么?饿到了极限,都不说能否突破自己那层心理屏障了。现在是夏天,尸体会腐烂,更何况,尸体吃完了呢?在这样的环境下,谁能做到自己的精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