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道人家想法简单,可实则也该如此。男人有男人的担子,女人有女人的篮子。
天圆地方,女柔男刚。
持家有道,教子有方,看似琐碎纷繁,然而有大道理在其中。掂量该自己做的分内之事,少开口问不该问的分外事,便是识趣。
玉娘懂得多,所以掺和的少。有些事不该她插手,就不会多嘴说一个字。
既已嫁做他人妇,风浪再大任他去。
琵琶声入耳,曲中流露出的杀机四伏她也感受得出,不过一首曲子而已,谁会有胆量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岱家商队?
六界秩序如铁,还没乱到如此地步,一曲十面埋伏,又能如何,不需介怀。
玉娘挥手使唤侍女拾起散落棋子,看向盯着一片凌乱的棋局默默出神的岱卿侯,轻声一笑。
把袖子往棋局一遮,岱卿侯疑惑着抬眼看去,等袖子拿开时,方才棋局已然复盘,错落有致,毫厘不差。
岱卿侯洒然一笑,片刻轻松,回头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玉娘莞尔,浅笑道:“天不遂人愿,看来不仅英雄爱美人,老天也偏爱美人呢。”
岱卿侯摇头失笑,解释道,“只一盘棋罢了。”
“不安?”玉娘试探问道。
岱卿侯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感觉到,琵琶主人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岱卿侯若有所思的说。
正说话间,亲卫统领启门来报,“老爷,不知为何,凌云飞舟全都动弹不得,似乎···似乎···周围的空间都被封锁住了一样。”
岱卿侯一怔,竟然会有这等事。
“速去查探清楚,再来报我!”
凌云飞舟本就是驾云而行,而今天上云都被法力封锁定住,缺少云力,飞舟动弹不得,发生了一连串的碰撞。前后百余艘飞舟接二连三的相撞,损坏不轻。幸亏亲卫们及时收住,不然后果难明。
亲卫统领飞至当前打头的凌云飞舟处观望,寻觅弹奏者,却不见人影。于是立即派遣斥候以为前哨,往来各处探查。
这莫名其妙的琵琶曲似乎从四面八方而来,东西南北各处都有音律声响,使人头皮发麻,不自觉的握紧兵刃,绷紧了心脏。
曲调忽而慢,忽而陡然变快。忽而音声骤强,忽而急剧转弱。
酒坊中歌女也曾弹奏,乏味无趣,与今时的琵琶曲相比,真可谓有云泥之别。
这一曲,令人身临其境,预见到,接踵而来的会是残酷厮杀。捉摸不定,心惊肉跳,亲卫统领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
正前方,一道身影渐渐近了。亲卫统领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此人面目。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来人身材雄壮,孔武有力,面目寝陋,其貌不扬,真是个丑汉。那丑汉盘腿坐在七彩祥云之上,内穿一件清逸月白袍,外罩金灿灿天将铠甲,怀抱四弦琵琶琴,头戴束发紫金冠,端地是煞气滔滔,神气不凡。
只一眼,就看出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岱家亲卫统领不敢冒昧相询,连忙吩咐一旁卫士请出主人。同时做出一个隐蔽的手势,下达给商队,悄然无声的用百余艘凌云飞舟将那丑汉围在中央。
前头几十艘飞舟挡路,后头几十艘飞舟堵截,将那丑汉四方围住。
那丑汉犹然对危险不知不觉,身受重围面不改色,指头在琴弦上有规律的的拨动,演奏出动人心魄的曲调。
“阁下何人,竟敢拦天雄城岱家的商船!”
“还跟他废话作甚,兄弟们并肩子一起上,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