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盲人摸象,胡乱猜想。”蓝云亭闭了会儿眼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蓝云亭仔细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他发现摆在他面前的问题远远比想象中的要难的多,郭建阳太刚,曾文广太柔,丁伯阳则是两者兼顾,难搞加难缠。蓝云亭强烈的预感到,假如他真的选中丁伯阳,这个家伙肯定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那结果真的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他可以吗?”蓝云亭自己问自己。
“我真的有信心去感化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吗?”蓝云亭又追问自己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真善美?他杀过别人满门,连大家族继承人也敢痛下杀手,招惹了他,他得势后,会不会立刻就报复回来……”
蓝云亭给自己倒了杯酒,沉思起来。
要想演出一部好戏,首先要挑选出适合做戏的人,他是一个,但还缺个演对手戏的。
这个人不会神兵天降,自己冒出来,完美契合,要主动出击去寻找。
做戏是一件很考验技术含量的活计,草草了事是不行的。
毕竟,做戏和做人大有不同。
以作文章譬喻之,做人有如一部书籍,而做戏像是一篇短文。
喜爱一本好书,不仅会喜欢其中一部分,而是会喜爱书的全部,喜爱书中经久不衰的字句段落和耐人寻味的精神与深意。
一本书成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不单单依靠惯用套路,也不仅仅凭借是人眼前一亮的开头。书要耐下心来读才有味道,或许会有个波澜不惊、枯燥乏味的起始段,但总能渐入佳境,峰回路转喜迎春。一部书籍有他的厚度,所以藏得住谬误与荒唐。不以小段落的精彩博人眼球,而是用整体取胜,人亦是如此。
做人有个很好的容错性,可被容忍有一个糟糕的开始,或者虎头蛇尾,小毛小病,无伤大雅。人本身是在不断变化的,变好或者变坏掺杂着外力的干扰,也就是说有太多不稳定、不确定的因素。
正因为做人不会四平八稳,才会做错事,去冒险,失败和成功,起起伏伏,能成就一部好书,也造就完整的人。
做戏和短文也颇有相通之处。
短文多则几千言,少则数百字,往往意犹未尽时就已经结束,禁不住看几眼就到了末尾。篇幅太小,不能容许铺陈堆砌那些长篇大论的复杂内心世界,以及连篇累牍都是代入感极差的废话,需要做到短小精悍,字字珠玑,短文之束缚在于短,而精华同样在短,短则精,求的是紧凑。
短文若要出彩,每字每句都须精心设计,细细考量,使人身临其境,念念不忘。
一场好戏应该做到有头、有身、有尾,即是有良好的开头、经过和结尾,其中环节但凡有一丁点失误,都会使得作品泯然众人矣。而从无数庸俗低级的作品中脱颖而出的翘楚,则做的更加精密细致,尽善尽美,起码是将三个环节做到了凤头、猪肚、豹尾这样的极致。
做戏的容错性很差,及格分数线却很高。现在六界演艺界竞争之激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受欢迎的作品,能赚个盆满钵满,不受欢迎的,赔本赚吆喝都没人理睬。百分之七十的公司拍出的作品都在亏损,叫好叫座的作品寥若星辰,少之又少。
做戏要求严格,原因主要体现在时间的短暂。
做戏好似从滚滚长江中舀出一抔水,从湍急海潮中截取一脉支流,以自身的独立性而言,做戏算一个整体,但实际上还是一小部分,相比于长河般的一生而言来说不值一提。
做人能容忍马虎大意,一辈子有好有坏、有顺有逆,因为人永远会被断章取义,只要好事情多过了坏事情,名声就算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