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远在后罩房的门口等了一会,等到桃子把关在前院的钱大提过来,她才推开钱嬷嬷的门。
一入门,就听见屋里凄凉的咳嗽声。
“娘子?……大郎!”钱嬷嬷听见声音,从她上爬起,看向他们。
李蘅远见她比昨日更加憔悴,未老先衰的头发全白了。
她一闭眼,告诫自己,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必须把钱追回来。
李蘅远先走到屋里空地上,然后对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随从将皮开肉绽的钱大往地上一推,钱大就跪下来。
“唔……唔……唔!”他看着钱嬷嬷,想要说什么。
钱嬷嬷见侄子一夜之间就剩半条命,老泪纵横的看着李蘅远:“娘子,您就放了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李蘅远道:“可是你什么都知道,你还骗我。”说完,让随从扣掉钱大嘴里的麻核。
钱大嘴得了自由,爬行向钱嬷嬷:“姑姑,娘子要问您什么话,您快招了吧,侄子受不了了。”
钱嬷嬷蓄满泪水的眼睛心疼的看着钱大,一副舐犊之情,满鬓斑白,十分可怜。
但是她什么态度都没表。
李蘅远暗暗咬了咬牙齿。
道:“嬷嬷,我发现了,我怎么劝您,您都不说实话,那什么放债的婆子,我派人去找,根本没有在绸缎庄发现这两个人,看来不下点猛料,您是绝对不会招供了。那我治好委屈钱大郎,让他尝尝什么是疼。”
钱嬷嬷见到李蘅远身后一闪,这才发现她提了把刀子过来。
钱嬷嬷用惊骇的目光看着李蘅远,同时双手护住钱大的头:“娘子,您到底要做什么?”
李蘅远宝刀出鞘,道:“您还记得不,您是最会削果子皮的,总能把皮削的又薄又长,还不断,然后拎给我看,但是您从来没削过人皮,今日我就露一手。”她说到这里,刀尖指着钱大郎:“腋窝下的肉和大腿里的皮肉最嫩,把削铁如泥的刀片放平,慢慢的推进皮肉里,然后一点点推动,一边推一边掀开薄皮……这还是您教给我的,看钱大郎的皮削的长,还是苹果皮削的长。”
桃子和樱桃身上不断的打着激灵,听得毛骨悚然。
钱大郎早在李蘅远说慢慢推到皮肉里的时候就尖叫出生了:“姑姑,救命啊。”
钱嬷嬷见李蘅远手拿大刀,身子如松,目光沉稳,不像是在说着玩,立即大哭起来,跪着挡在钱大面前;“娘子,这不关大郎的事啊,您要削皮就削我吧。”
李蘅远笑着摇头:“那怎么行?这可是我好不容才想到的方法。”
她不忍心对钱嬷嬷动用酷刑,但是萧掩说的也没错,酷刑没有善恶,看用的人,钱嬷嬷最心疼钱大郎,钱大郎被抄家钱嬷嬷都还能撒谎,说明这钱埋的很深啊,但是钱嬷嬷到底没有亲眼见到钱大郎受苦,她不信,说要钱大郎的命,还震慑不住钱嬷嬷。
“那你说还是不说呢?”
李蘅远将刀尖指着钱嬷嬷身后的钱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