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起,天一天比一天冷,晚上天上一片青色,半个月亮发出清冷的光。
高高的石头城墙,在月光下孤独却不失雄伟,让人见了心生畏惧感觉。
在城北墙段有个垛子,垛子放狼烟烽火用,平时有三个小校会轮番住在里面,给边关放哨。
今天值班的小校老婆生孩子,本来跟另外两个串班的,但是另外的人一个老爹病了,一个已经连续住了半个月,所以萧掩知道后把三人都放了五天假,他自己来站岗。
萧丙跟着郎君一起,见大晚上,郎君穿戴整齐的扶在墙头看着远方,那硕长的身影翩然若仙,但黑着的脸绝对不是仙人该有的风范,有人间烦恼了。
萧丙已经忍了好久了,终于忍不住了:“郎君,咱们为什么不住府里,您是不是和娘子吵架了?”
萧掩:“……”
他回过头道:“身先士卒,别人都能守在这里十天半月,怎么你不能?”
萧丙道:“可是郎君您以前怎么没有这样的想法,以前您也身先士卒。”
萧掩:“……”
“以前士兵的妻子没有生孩子,婴儿就是希望,我当然要特别照顾他。”
“可是士兵以前成亲的时候郎君也在,也没说要替士兵值夜啊?您是和娘子吵架了吧?”
萧掩:“……”
他指着萧丙道:“你做人怎么这么狭隘?我一直都这样,并没有其他原因。”
没有其他原因他们都已经上来三天没下去了。
萧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萧掩。
萧掩陡然间将目光眯起,道:“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给寡妇挑水了?”
萧丙:“……”
“所以郎君您还是跟娘子吵架了,您恼羞成怒了……郎君,您眼睛好像有泪光。”
萧掩:“……”
要不是正是用人之际,他一定要打死这个属下。
不过话说回来,谁摊上李蘅远那样的人,都会气死吧?
萧掩又回头看着向北的远山,我有信心征服每一座高山,每一条江河,却没有信心能征服李蘅远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真是气死人了。
萧掩扣着城墙,这个女人,什么事都不相信他,还口口声声说她喜欢他,喜欢一个人就这样对待?
别人都知道她喜欢他,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董养浩十多年的兄弟情甚至都反目成仇,他在别人眼里都是那样的。
可是谁知道?他哪里受过李蘅远一点宠爱?哪里得到过一点好处?
曾经谈不拢的时候,跟别人甚至还能有说有笑,还能当朋友,跟他就只能是陌生人。
这到底是什么喜欢?
萧掩陡然间看向苍天,期待一个答案。
………………
屋檐下的风越来越大了。
桃子叫着李蘅远:“娘子,郎君今晚还不会下来,咱们回去休息吧。”
这初冬的冬天,晚上娘子却不睡觉,天天晚上都要挨一会冻,就是等萧掩。
已经等了五六天了,应该说那天娘子跟萧掩争吵之后就开始了。
因为萧掩再没来找过娘子,人家上了烽火台不下来了。
桃子还是很心疼娘子的,可是提起原因,也是娘子说话太难听把人家气走的,感觉又不能怪郎君。
李蘅远没有回应桃子,她目光失望看着北边,那里看不见烽火台,只有青色的天和星月之光。
她好几天没看见萧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