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渊笃终于回答了,他道:“黑白两道,长江中下游,各门各派。”
唐瑛轻声细细的道:“你也知道。”
孤渊笃也不管她知道他知道什么,只道:“你是唐家的人。”
唐瑛道:“我妹妹姓唐,我自然也姓唐。”
孤渊笃道:“秦二还在唐家。”
“是的。”
“你帮我一个忙。”
唐瑛心里一喜,孤渊笃对她的态度,果然和对唐紫苑时不一样。她道:“你要我将秦二送走?”
孤渊笃点了点头,道:“送他去藏剑山庄养伤。”
唐瑛喜笑道:“我立时就去。”
藏剑山庄在哪里,唐瑛当然不知道。但她知道孤渊笃,像这样的男人,你自然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蠢笨如同一只猪。
孤渊笃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极快的写下了藏剑山庄的地址。唐瑛只看了一眼,便用手将字抹去。
唐瑛心里又惊又喜,如此重要的秘密,孤渊笃也肯告诉她!她轻笑道:“我那傻妹妹虽然人比较笨,你却好歹看好她。”
孤渊笃又变成了一个死人,再也不说话。
唐瑛皱着眉头,只好起身告辞。忽然,她又问了一句:“你……你都不问问我叫什么姓名么?”
孤渊笃道:“姓唐。”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不过和所有姓唐的人都一样。唐瑛忽然想哭,但她忍住了,只骂了一句:“你好狠心!”
小厮将一碗清水呈了上来,呆呆的站在孤渊笃身旁。看这样子,似乎在催促着孤渊笃付钱。
孤渊笃掏出一两碎银放在桌上,道:“这碗水留给给面那位姑娘。”说完就走。
那小厮等孤渊笃走远,转头向茶博士道:“这厮倒挺谨慎的。”
茶博士道:“若非如此,他早死了好几百回。”
小厮冷笑道:“等到了红尘客栈,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孤渊笃的身影才消失在地平之外,茶棚就已收摊。棚子里的茶客们,纷纷起身,各自拿起刀剑,相互戒备着,尾随而去。
那小厮在后面嘀咕道:“去,去,都死去吧。已说好在红尘客栈下手,你们还盯他梢作甚?赶着投胎也不必如此嘛。”
茶博士喊他道:“快收摊了,从这里到红尘客栈,还得走上三五天。”
红尘就像一家客栈,一拨人来,一拨人去。谁都可以来,谁都可以在这里充忘八装大爷,但他们都不会是主角,更不会是主人。因为红尘中从来没有主角,更没有主人,每个人都只是他自己的主角。
这便是红尘客栈的大门给孤渊笃的感觉。
客栈里太嘈杂了,人声鼎沸,让人不得安宁。楼上楼下摆放着许多桌子,都已坐满了人。他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声大笑,小心翼翼的看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孤渊笃独自走着,也不搭理他们,直往掌柜的柜台走去。然而周围却传来了他们的低语,以孤渊笃的耳力听得一清二楚。
甲桌甲:“五行派和邪云教都放出话来了,说紫泉剑这两天便会经过此地,不知是真是假。”
甲桌乙:“管它是真是假,没看这么多人都来了么?咱们等在这里,反正不吃亏。”
甲桌丙:“紫泉剑的传闻你们可曾听说了?”
甲桌甲:“不然呢?来这里作甚?吃风?”
甲桌乙:“吃风倒不打紧,倘若咱哥仨侥幸……那可是吃山珍海味了!”
甲桌丙:“哈哈,哈哈哈!干杯,干杯!”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