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卒发了话,小卒这才敢收钱。
四爷又问戍卒道:“方才骑白马的那个将军是谁?好生威风。”
戍卒道:“那是中军将军萧将军。”
“萧将军?”走四爷这一行的,对于南国大大小小的将军,都略有所耳闻。惟独这位萧将军,四爷却是头一回听说。
戍卒道:“你不认识也属正常,我也是头两天才认识哩。”
四爷问道:“那位萧将军是甚来头?”
戍卒道:“听说是当今陛下戍边时收的,似乎名唤萧袂,听说以前做过杀手。”
“啊!是萧袂啊。”萧将军他不认识,萧袂他却如雷贯耳。
萧袂是谁?影杀组排名第九的刺客,双龙奔月萧袂。传闻萧袂的箭法已到了入微之境,江湖里传得神乎其神,然而四爷终究是没见过。影杀组解散之后,江湖上便在没了萧袂的消息,连他是死是活也无从知晓……不想他竟从了军,更坐上了禁军统领的位子。
金陵乃六朝古都,历经孙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而今正是第六朝。按说历经六朝营建,金陵城应该是固若金汤才对。然而金陵城守备却松散得令人诧目!历来只要敌军打过了长江,此城没有哪次不沦陷的。
城北的玄武池,竟不知已经历了多少场的权力更迭。单是东晋一朝,玄武池兵变达四次之多,且每次都以叛军获胜,挟持皇帝,把持朝政为终。更令人捧腹不止的,乃是每次获胜的叛军,最终都因率军北上,而被盟友或者朝臣排挤,又几乎都死在玄武池边上。
四爷怀揣着对前五朝的沉湎,一路亦步亦趋的随着宦官穿过小门,等候在御书房之前。新皇才登基一天,便着手理政,每日几乎连吃喝拉撒都要在御书房里完成。天上的太阳从四爷的头顶上带着讥笑而过,停留在西边的耳垂之下,小太监才出来唤他进去。
御书房内陈布简洁,除了皇帝的御桌之外,无外乎就是一堆一叠漫无边际的奏章。
四爷匍匐在地,高呼道:“草民商君,叩见吾皇万岁。”
三叩首,叩得地板发出咚咚三声响。然而却不闻皇帝叫他平身,只听见手指瞧着桌子的声音。
四爷浑身冒着涔涔大汗,良久才听皇帝道:“你便是南通商行的东家?”
“草民不敢。若无陛下佑耐,草民已葬身刀戟之中。”
皇帝笑道:“朕不过登基一天,恩泽不及山川,又怎佑得了你?说不得朕的江山,还要靠尔等庇护。”
“草民惶恐。”
皇帝忽然收敛笑容,厉声喝问道:“听闻你身怀先皇密诏?”
四爷道:“不敢欺瞒陛下。”
“平身吧。”
四爷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恭敬的放在身前,道:“草民的确有先皇密诏,却是口诏。”
“大胆!”
四爷噗通又跪倒在地,忙到:“陛下息怒,草民的的确确有先皇的口诏。”
皇帝忽又笑道:“起来说话,朕不过吓你一吓,看来你着实有先皇密诏。”
四爷又站了起来,道:“先皇曾诏命草民……”他只说了一句,呆呆的看着皇帝身旁两个服侍的太监,却不说下文。
皇帝道:“暂且退下。”
四爷这才道:“不知陛下可否听过紫泉剑一事?”
皇帝扶髯道:“朕的确有所耳闻。近半年以来,紫泉剑在南国闹得风风火火,不知枉死了多少无辜。”
忽然,皇帝又喝道:“你敢将此种阴谋诡计嫁祸先皇?”
四爷很无奈,又跪倒在地,忙道:“草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