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那有啥办法?我看最好是忘掉。”
“我也想忘掉,可忘不掉,至今影响着我。”
“你尽量不去想,时间一长就忘掉了。”
“但愿如此。来,喝酒。”阮冬在两酒杯斟上酒。
俩人碰杯,一口喝尽。阮冬又要斟酒。
弟弟要过酒壶:“你是兄长,理应我斟酒。”
几杯酒下肚,阮冬的脸色散发着红晕,更显得英俊可爱,他望着弟弟,无不羡慕地说:“还是你好啊,从小生活在城里,这么小年纪就当了工人。”
鲜怡俊苦笑道:“这才叫一家不知一家苦。”
兄长疑惑不解:“你说什么?你也有苦衷?”
“你问的话可笑,我又不是神仙,那能无忧愁。”
“是啊,活人谁都有难处。”兄长感叹道。
鲜怡俊有点沉重地说:“不辛的家庭各有各的不辛。我的不辛要远远大于别人。”
阮冬吃惊了:“你是不是喝醉了?没喝多少酒啊。”
“我再就不能喝酒,这么点酒是喝不醉的。”
“可你说的像是醉话。”
“你怎么知道是醉话?”
“我猜想的。”
“猜想的不算数,事实是你比我幸福很多倍。”
“怎么可能?你在说笑话吧?”
“我何必给你说笑话呢?”
“喝醉了啥话不说,说笑话很正常。”
“我没有喝醉。两个人还没有喝一斤酒,那会醉。”
“那你说说咋就不幸福呢?”
“当然是以前的不幸福,现在我觉得很幸福。”
“以前咋啦?能说说吗?”
鲜怡俊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一副不堪回首的口气:“说多都是眼泪,不说了,喝酒。”
喝了半斤酒,却费了一个多小时。俩人或多或少有醉意,心里是很清楚的。
弟弟注意到炕上仅有一条被子,心里不安,多年来他忌讳和他人合盖一条被子,以为兄长会取来一条被子。
兄长并没打算取一条被子来。他先脱了衣服睡下,一副随便的口吻:“睡吧,我瞌睡得很。”
鲜怡俊犹豫着,不知是脱了衣服睡,还是穿着衣服睡。
“你咋啦?”阮冬见弟弟发呆,问道。
“没有什么,我想起了一件事。”
“重要吗?”
“不太重要。”
“那就别再想了,睡吧。”
鲜怡俊觉得穿着衣服睡觉不礼貌,还有些见外。阮冬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不高兴?为这点小事惹他不高兴不值得。他最终还是把衣服脱了。他不大自在,尽量和兄长保持距离。
阮冬往对方身边靠靠说:“靠近些,被子盖不上。”
弟弟只得靠近一些,立刻感受到兄长身上散发的热量。兄长入睡了,发出均匀的鼾声,弟弟难以入眠,脑海里浮现上中学住校时的遭遇,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会不会是那种人?好像不是,其实那种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鲜怡俊想起了女儿们对阮冬的评价,想到于红望他的眼神,她肯定想象着和阮冬睡在一个被窝里,不可能有这个机会,阮冬不喜欢她。这个阮冬呀,不知有多少女儿爱着他,又有多少女儿忍受相思之苦。
兄长一直仰面睡着,这会却侧身面朝弟弟,一条腿压在弟弟的腿上,一只手搭在弟弟的身上,这种举动把鲜怡俊惊了一下,一时心慌意乱。他仔细一听,兄长的呼吸均匀,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