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惊吓不小,赶紧挡住去路。
她硬往前冲,一边还气愤地喊道:“走开!你是男子汉就别挡路!”
路上还有行人,他吓得连声道:“尕些声,尕些声。”
“我偏要大声说!”她一手拨开他。
俩人拉拉扯扯不罢休,他索性把她紧紧搂抱。
男人的胸膛和双臂溶解了她的愤怒,她在享受温馨的同时,还不忘给他施加压力:“你不可能一天到晚跟着我,今天跳不成河,还有明天后天,我是非跳河不成,反正活不下去。”
“别胡说了,你们家有钱有势,你活得好好的,怎么叫做活不下去?”他小心劝解。
这样的话更让她伤心:“我家再怎么好,我也是女儿,迟早是外人是亲戚,家业再大也是兄弟的,没有我的份。”
“那你也有个富娘家。”
四月花懒得回这个话题,思忖半会,气狠狠地说:“我不能这么死,这么死了把你太便宜了。我要给阿妈说清楚了再跳河。你坏良心,我走了也不叫你好过。”她的意思很明白,她的父亲不会放过阮家。
四月花的话半真半假。阮冬是全信,吓得颤颤惊惊,生怕自己一旦离开,她跑去写了遗言,然后跳入洮河。他掂掂这件事的份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的决定土崩瓦解,违心地说:“我前面的话是说笑,你别当真,我回去和阿妈定日期。”
四月花转怒为喜:“不会又是耍弄我吧,要知道骗了今日骗不了明日。”
“我那敢骗你,”阮冬怕她不相信,狠下心赌咒,“我要是骗你就不是男子汉。”这个咒是临洮男人最毒的咒,不是男子汉那就成女子了。
四月花深信不疑,愤怒烟消云散,头深深埋在他胸前,幸福得闭上眼睛,梦幻般地呐呐道:“你没吃饭呀?抱紧些……。”
阮冬已有了主意。这是从流传的故事里得到的启发。那就是不管他娶了那一个,如另一个嫁不出去,那他就把她养起来,当然不能养在临洮,只能养在外地。他现在要为貂婵的出路考虑,首先要让她有儿女,如她嫁不出去,可在周边州县置办家业。在他内心深处,四月花得到的只是名誉,貂婵才是正房夫人。
阮冬当天下午就去了貂婵家。然后隔日在任藏庄过夜。他和妻子相聚一月后,他给妻子撒谎说要去外地出公差。
阮冬走进母亲的房间。母亲站在立柜前找东西。儿子等母亲关上柜门,这才走过去扶母亲坐在椅子上。
儿子异常的举动让母亲惊讶,连连道:“怎么了?又怎么了?”
儿子离开母亲几步,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然后拉着哭腔说:“阿妈呀,儿子我不孝。你要是不答应我娶四月花,我只好领着她远走高飞。”
母亲怔住了,过了一小会,她缓过神,老泪纵横,声音颤抖:“我的娃,你为了娶婆娘把阿妈都不认了。”
儿子的头更低了,他也落泪了,拉着哭腔说:“阿妈呀,不是我心毒,是人家财大势大,我们惹不起。”
“军犯!知道惹不起为啥要缠她?”
“怪我一时糊涂闯下祸。”
“我的娃,你是不叫我活了,我没脸见你姨父姨娘,亲戚就要成仇人。”
“阿妈呀,你说的我也亮清,要是不娶她我们一家人都不好活……。”
母亲明白事情无法挽回,想到由此引发的后果,不禁心如刀绞,头晕目眩。她想站起来,双腿发软不听使唤。
儿子赶紧走过去搀扶,一边担心地问:“阿妈,你怎么了?你别伤心,身体要紧。”
“你叫我怎么活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