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姐留下吃饭,她一个人住在县城里,房间里也就她一人,平时陈子迩不在家,她会来这里吃两顿饭,现在陈子迩在家,她就更加会来了,虽然差了几岁,但总归是比一般人有话要聊的。
而且,如今都知道陈家小子在外头见闻多的吓人,邻里邻居都喜欢问东问西的,自家大姐也没怎么出国越水县,所以同样有满肚子的疑问。
做饭,陈子迩依旧低能,但吃饭,他还是可以的。
吃完了饭,他套了件小外套,拿上象棋拉来和她对弈一盘,陈妈削好水果之后拿过来又去忙自己的了,陈爸则在摆弄自己那条狗,它好像吃了什么脏东西,气的陈爸一边骂一边洗。
陈子迩撇了眼对面的人,问道:“姐,你处对象没?”
早在去年就说谈对象了。
上一世,她就是26结的婚,他姐夫是财政局的一名科员,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带回家来的了,只记得就在2000年办的婚礼。
子思摆弄着棋子,说道:“之前谈了一个,又跑了。”
“跑了?什么叫跑了?”
“被你吓跑了。”
陈子迩:“……”
“我是减分项?我觉得怎么都该算是加分项吧?”
陈子思说:“认为你是加分项的我不想要,认为你是减分项的不要我,反正,这事难了。”
陈子迩一听就觉得乱了套,这可怎么好,“你这样的话,下次大伯要骂我了。”
“骂就骂吧,反正都骂这么多年了。”
陈子迩:“……”
“越水还是太小了。”
这里藏不住什么很优秀的人才,与陈家差的太多,她这婚事啊,因为自己可能还真是个麻烦。
“是太小了,”子思笑着说:“现在全县上下都指着你能给越水变大呢。”
“指望我?”陈子迩摇头说:“富贵之路不能靠别人,我是企业家,不是慈善家。”
子思也只是开玩笑,她犹疑着说:“不过……”
“不过什么?”
陈子思说:“去年子颜去中海的时候我就想,咱们四个吧,你们三个都去中海,我就在纠结要不要也随你们出去算了,我是大姐,怎么也不应该你在外头往前冲,我在后方缩着,虽然我能力不强,但总是可以照顾照顾你们。”
“而且那吸储的指标,因为你我完成的太轻松,现在每天上半天班都没人说我什么,时间长了,无聊。”
陈子迩说:“断后有的时候也是挺重要的。”
“正经点。”
“好吧,你这工作挺舒服不是嘛?”
“沾你的光,基本是闲人了。”
“银行正式员工,福利高,任务少,压力基本为零,是不错,但你要让我去看,其实没什么意思。”
陈子思心想要你看当然没什么意思了,你现在除了当老板,还能看什么职业会觉得有意思?
陈子迩讲道:“首先你还很年轻,新年不过26,放在我认识的人里头,不过刚刚硕士毕业开始参加工作,职场萌新一个。所以你不必觉得晚了。”
“其次……这种日子过的能有啥意思?罗曼罗兰总结过,他说大部分在二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因为新的一天,他们只是旧的一天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偶仿佛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不过是更机械,更装腔作势的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陈子思垫这下巴,略有些苦恼,“可很多人说我这工作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