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晚上的淮阳远没有中海来的繁华与喧嚣,街边的路灯还坏了一个,非机动道上的破损坑洼处还有前两天的小雨留下的积水,积水映照着小城的别样风味。
饭店包间外面站了一票人,可能秘书或是司机什么的,但里面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给他打电话的副书记,这人叫武建,有些胖。
还有一个陌生人,他不太熟。
客套后坐下,
武建说:“这几天曾书记到省里开会去了,应该大后天就能回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褚国庆,是我们交通局的局长。”
陈子迩点点头,握了手,“褚局长,你好,这次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储国庆年纪更大,看起来像接近六十,“我们就是人民公仆,就是要给人民麻烦的。”
吃饭不是主要的事儿,把情况说清楚才是。
武建沉吟了下,然后开口,“陈总,关于这个事,曾书记是亲口吩咐我的,一些情况我们也已经作了了解,不过可能有些片面,所以想再听听陈总的说法。”
“好,我也是今天上午听到的消息,谭科长的女儿,也是我的好友谭婉兮去世了,她是我大学就认识的同学,和我的室友,现在是盛世集团燕京分公司的副总蔡一峰处过对象,虽然分手了,但她的去世对他来说完全无法接受,冲动之下就做了些不应该做的事。”
“火灾的事情我们很重视,没想到还有您的朋友遭遇不幸,至于您和黄副局长的事,我们可以听听您的看法。”
陈子迩说:“谭科长和我都是希望私了,该赔的我们不会赖,不过黄副局长的意思是要公事公办。”
此话一出,对面的两位眉头双双一皱。
他们不说话,陈子迩添了一句,“其实整件事情最要被照顾的是谭科长一家,毕竟他们失去了爱女,至于我,淮阳永远都是我的故乡,这点,不会变。”
“与谭科长的遭遇相比,我与黄副局长的矛盾本算不上什么,他儿子的医药费盛世集团可以承担。倒也不是怕公事公办,我相信法律会给出一个公正,只是影响不好。”
“影响,是好不了。”
“对,”陈子迩分析道:“闹大了,人们就会知道他儿子不仅没有见义勇为,反而是伺机而逃,我虽然不喜欢对别人道德绑架,可公众大概没那么多的宽容,而父子一体,想来黄局长给人的感官也不会太好。”
“而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非我所愿,我陈子迩并不想给人横行霸道的感觉,我仅仅是个生意人,所以我们会赔偿,不会让黄局长吃这个哑巴亏。”
他最后笑了笑,“至于道歉,对我的朋友来说,这可能有些困难。”
……
……
这本不是个严重的事儿。
没人杀人,没人放火,没人要谁的命,只不过黄杰宗挨打有点儿冤,也会觉得屈辱,这里头有一个他的面子问题在。
不过,面子这玩意儿,一旦当它真的成了一个问题,一般,也就保不住了。
宋晓波说就看谁在领导的眼里更重要。
帮黄杰宗挣回面子重要,还是笼络住陈子迩比较重要。事情到最后就会成为一个选择题。
至于他那个儿子,
不在陈子迩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们都说那孩子已经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了,但是有了勇于承担错误的态度,不代表就不需要承担错误。每一个改正错误的人都值得被原谅,不过也要分是什么错。我害死你亲人,站着不动给你打两下,这事儿你干嘛?
之后,陈子迩在谭家见到了杨润灵和蔡一峰,他被暂时保释,这几日也是葬礼时期,参加葬礼是很符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