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晌午,屋内的水汽都被蒸发干净了,十分干燥。门中间的毒另说,大门也锁得严严实实的,不用担心会被人闯进来瞧个端倪。太阳从蓝的彻底的天空照射过来,屋子前方有方形的几亩地,地中间有小道,歪歪扭扭,里边的水渍还没干,泥土有些粘人。早些时候下过雨,水漫到人的膝盖,现在雨过天晴,而且,晴的有些过分。本来的油菜花叶子已经很干很干,呈枯萎状,伸出指尖来,微微一碰,叶子就会折断。
接近夏至,本来早该收掉的庄稼,没人动手。这是一片自由生长,没人打理的荒地。春天的时候,杂草丛生,绿油油的很是喜爱。接近夏天金灿灿的,也会有布谷鸟,喜鹊在左右。固凉寂听得懂他们在跟对方打招呼。姞于归总是有这种力量,能让身边的人或物,养成和她一样的习惯。她喜欢夏天,她养大的鸟儿,花草树木,以及小师弟,都喜欢夏天。他们都一样的,在夏天富有生机。似乎这个季节,才是生命的开始。
不信你在走前面去瞧瞧。那一片荒芜的地,是被毒素侵占的,所以才显得格格不入。不是她懒得搭理,而是乏天无力。所以只能任他们自生自灭。油菜花不是黄色的,而是青绿色的。不可能拿来榨油做菜。哪怕姞于归可以碰毒,可是加工的人染到毒液,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固凉寂睡相很好。但是对于姞于归来说特别不好。他老喜欢抱着她睡。推开,他又抱上来。推开,他又缠上来。两个人就这么将就的在一张一个人睡宽敞两个人睡有些挤的榻上睡了一晚。
姞于归醒来,挣扎着要起来,固凉寂拖着她,用小孩子才有的撒娇口气围着她说:“陪我再睡会儿。”姞于归不想理,但也不能不理。挺不乐意地继续闭眼。
湿湿润润地触感拂掠过脖颈间,接着像虫子一样有些稍微刺痛的触感。她并不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尔思”发作的时候,可比这难受多了。那是千万只有毒的虫子在吞噬你的血肉,你碰不到,只能感觉到。那是一种瘾,远要大过烟草香。母亲告诉她,这种毒,无人能解,只能靠自己忍。
她下意识地闭紧眼睛,狠狠地咬住上下牙,鼻尖有汗珠冒出来。她抑住颤抖,生怕被旁边的固凉寂看出端倪。“于归”只是毒药,没有多大不良反应,知道两种毒靠近,就会相安无事。每个月服一次解药,身上不会有任何的症状。于归除了书上的女子出嫁之意,与她而言,就是一种习惯。和吃糖豆子差不多。毒性很重,但是,却也是万毒中的解药。
感觉渐渐往下,固凉寂已经沉迷,他并没有感受到姞于归的紧张。直到起身喘息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他换了姿势,双手撑在她的双肩,轻轻地,在她的唇上一吻。姞于归猛地睁大眼睛,终究明白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