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
姞于归从梦里惊醒过来,发现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她以为是她的错觉,没想到真是固凉寂在叫她。她挠了挠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要出发了是吗?”姞于归站起身来,这时候她才想起来昨晚上她是在树上睡,现在已经在地上了。
固凉寂在捡断枝,不停地添火,“还没呢,我想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这么大一队伍没个十天半月也到不了。我们可能要先行一步了。我让袁大人带他们。”
“你在烤......”姞于归仔细观摩了一会儿烤架上一团漆黑的东西,这叶子包的还真结实。“白面馒头吗?”
“眼力劲真好。”这时候汪洋与卷着裤脚,拎着两条鱼走过来,鱼的内脏已经洗干净了,但看表面,就知道特别新鲜。“你有福了,再过一会儿有东西吃了。”
他把鱼给固凉寂拎着,自己去架锅。铁锅刚拎出来不久,他想了一下,又给塞回去了,找了根比较尖锐的树枝,插着直接放火上烤。鱼本身就有咸味,都不用什么调料。
“两条鱼?你是没准备我的是吗?”固凉寂跟他开玩笑,一边给他和姞于归递馒头,“重色轻友哦。”
汪洋与不客气地接过来,“重色轻友的人是你,这鱼那么大,你们两个人共吃条就够,别说我不帮你,可够讲义气了。”
姞于归也不去听他们说什么,自己顾着吃东西。外面的叶子一层层剥掉,香味俞浓。这让她想起一个词:垂涎三尺。
她咬了一口,面皮几乎是滑进嘴里的,味道一点点的在舌尖散开,流了一口汁。越咬越有嚼劲,韧道十足,唇齿留香。吞下去之后,竟然有淡淡的药草味,甘醇宁人。可姞于归并没有接触过这一味药。所以她猜测应该是一种茶,和青草相杂的茶香。
美好的东西是会上瘾的,姞于归根本不敢耽误,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努力让自己忘却唇齿留香的感觉,把它当成粗糙的干粮来对待。可等她吃完,汪洋与才开始吃,那一阵阵香味充斥着她的鼻腔,一度让她险些按捺不住。好在她不是一两天的修为了,总是内心急成热锅蚂蚁,表面也还是跟十二月的冰窖一样。
“固凉寂,你赶紧把剩下的馒头都给我。”汪洋与朝他喊,自己却已经飞出去了,一个个全围到自己怀里。他看固凉寂根本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用手挡了下,还担心他要跟他抢,“作为交换,我把我的鱼给你吃了。是不是感觉特划算,要好好跟我道谢。”
固凉寂觉得面前的人疯了,根本不理他。
汪洋与走到姞于归面前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一点儿不好意思,恋恋不舍地盯着怀里的馒头,最后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他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个出来,递给姞于归,“馒头要吗?”
姞于归摇头。他简直要兴奋地蹦起来,这姑娘真是贴心哎,谁娶了谁有福。
他坐回到原来的地方去,目光缱绻。吃的时候都不敢大口,生怕错过一分一毫。
等他吃完第一个的时候,鱼都烤好了。固凉寂给他递过来一条。他本来是不要的,后来想想如果先把鱼吃了,他就可以把人间美味多留身边一会儿了。于是他欣然接受。
姞于归大早上不喜欢吃有刺的,自己一个人跑进树林里边找了一堆野果子回来,也就当路上解渴。
天开始整个儿亮起来,鸟儿开始早鸣,渐渐有士兵过来打招呼,固凉寂跟他们说了两句,他们马上跑回去找副将袁大人。
固凉寂收拾好后问汪洋与,“你的马呢?准备出发了。”
汪洋与含糊应了一声,咬完最后一口,惊呼了一声,去草堆里把他的赤兔挖出来。他上去,抓紧缰绳,朝两人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