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能,”姞于归想了好久,才开口,“让他俩自己回去,或者找些结实的树藤从山顶将他们吊过去。”
固凉寂抬头看了看,雨下的很烈,砸进了眼睛里,他拿手挡了挡。如果用树藤的话,需要在上面找个支撑点,两匹马的重量加上这路的斜度,他和姞于归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就怕两匹马两个人全都滚下山崖去。
想到办法支撑,也怕断了或者意外。
“我们自己过去。”雨下的太大了,固凉寂只能用喊的。
姞于归点头。
这里离城内好些距离,究竟这两匹马能否平安回去,都要听天由命了。
姞于归拍了拍滇尘,它好像就懂了。它低声嘶鸣了两声,尾巴撇到那匹被雨冲的不像话的雪白的马背上。没一会儿,两匹马并驾齐驱,跑远了。
固凉寂看着远去的滇尘,不由得感慨道:“它可真听话。”
他看向姞于归,她全身上上下下都湿透了。青色的襦裙贴在身上,一阵光亮,都能看见里边的肤色。固凉寂赶紧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挥之不去抑制不住。这时候他只有想到因战乱而受苦受难的百姓,前线冲锋陷阵的将士,朝堂上努力治国安民的君主和大臣,才渐渐平息了心里的欲念。
“你说这汪洋与现在到哪了?”
姞于归还是没有答话,靠在山崖上,估测滑落下去,有多大的存活几率。两人是有轻功,可若没有注意,猝不及防间也还是可能摔个断手断脚。
何况她估摸着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汪洋与肯定要找过来。两个人带一个人,她根本没有把握。她想来想去,最有能耐的,还是要借助树藤的力,去拽住他们三人。下去了大概会想到办法,多多少少会有突出的石头可以暂留,真不行再回来。
出了一柱香,汪洋与才走到。这时候大雨都停了,乌云散开,太阳出来了。不知道的以为是一更天的时候,没想到竟是白昼。
“固……固……固……”他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固凉寂。”
固凉寂觉得他的样子甚是好笑,学着他的样子亦步亦趋。逗完他之后才开始说正经的,“你的马呢?”
这会儿汪洋与也缓得差不多了,“路上遇见滇尘哥俩,送他们去做个伴。”
“是兄妹俩,或者夫妻俩。”固凉寂纠正他说的话。他兄弟虽然平时是个纨绔子弟,但实际里可劲聪明。大智若愚。他们是朋友,也是知己。
固凉寂嘴上没有夸他,但是汪洋与感觉的到。他尾巴就又要翘天上去了。
行李全被马带回去了,就这点他略有不满意。可是想想,大夫教的书,能过去就不错了,还奢望些什么。何况有固凉寂在,也不愁什么。这下他又恢复生龙活虎,凑过去给姞于归接长藤。
“我们靠这些树藤滑过去吗?”汪洋与拿起来扯了扯,“不会断吗?”
姞于归看了一眼固凉寂,固凉寂赶紧从山坡上扯了一堆藤过来。姞于归接过去之后,绑好结,在上面撒了药粉。
固凉寂趁着空隙对汪洋与道:“不是滑过去,是顺着藤跳下去。不会断。”
听完那一瞬,汪洋与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太医院抓点药吃。不知道四肢无力头脑发昏,是不是气血不足。他有些觉得姞于归是个庸医了,老整些歪门邪道,不能治治好的。连固凉寂都带歪了。
连到姞于归满意之后,她才停手。她把绳子绑到汪洋与的身上。
“你先跳。”姞于归开口,她拽着绳子另一端,“我会拉着你的。”
汪洋与后退向固凉寂求救。固凉寂挣开他,“你先跳。”
固凉寂比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