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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令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贤生的意思是分而击之?”
宁修对陈县令的悟性还是很满意的。
陈县令虽然业务水平不怎么样,但对于人心的把握却是不错。
到底是混官场,砸吧砸吧嘴都是深意啊。
宁修赞许道:“县尊所言极是。这何吏目和韩屠户想必也知道偷梁换柱,供给劣肉给县衙是大罪,势必抵死不认。一旦县尊将其二人下狱,二人狱中串供那将很麻烦。”
说到底还是陈县令手头没有足够的证据。一切都是猜测和推论,虽然很合乎情理但那也是猜测。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二人就可以有充足的空间回旋,心理素质好的话甚至可以跟陈县令耗着,反正陈县令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而如果使用些计谋,分而击之,一定可以诓出些东西来。
到了那时主动权便在陈县令这边,收放自如了。
之所以选择从韩屠户这里入手,是因为其见识少好诓。
换成何刚这样的老吏,表现的稍有漏洞便会被发觉,到时他抵死不认也很难办。
再说何刚毕竟也是衙门中人,对于陈县令最近的举动多少了解一些。
正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这种情况下指望从何刚口中套出话来难度极大。
但这并不紧要,只要从韩屠户口中套出供词,拍到何刚面前,何刚绝对会感到绝望。
心理防线一旦击溃,再想让这老油条招供就很简单了。
所以切入点的选择很重要。
“好,便依贤生说的办。来人呐!”
陈县令清了清嗓子,立刻便有一干吏抱拳凑了过来。
“你着人去把城东韩家肉铺的掌柜拘来。本县要亲自垂询审讯。”
“遵命!”
那干吏倒是干脆一抱拳转身去了。
......
......
韩屠户在店里急得团团转,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晕湿了衣领。
这县衙好端端的叫肉铺们献上肉样是为哪般?当真是为了比对考评,定出新的肉品供应商?
韩屠户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但不信又能怎么样呢?除了把自己锁在铺子里,暂停营业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唉,当初真不该黑了心和那何刚合作,将劣肉掉包卖给县衙。
现在好了,赚了银钱不敢花,真是愁煞人也。
“当家的,你别晃了行不行,我都要晕死了。”
妻子韩周氏皱起眉头抱怨了一句,韩屠户立刻找到了发泄点,怒吼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咱家要遭大难了。”
韩周氏平白无故被骂了一句,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便梗着脖子回了一句:“遭大难也是你害得。你要是不贪心掉包那批肉,至于这样战战兢兢的吗?”
见自家婆娘还敢还嘴,韩屠户直是炸了:“好啊,黄脸婆,你倒教训起老子来了。不是老子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你,你现在恐怕在外面吃土呢吧?老子贪心?老子贪心也是为了这个家。你倒是说说老子可曾亏欠过你?”
韩周氏也不相让,骂道:“好你个死鬼,终于说漏嘴了吧。你嫌弃我是黄脸婆?你可知这个黄脸婆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可知这个黄脸婆为了操持家务累得一身病?你现在嫌弃我了?那你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