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忽又往后猛然撩伸,将法尨蹬得狼狈踉跄。
几个回合已过,那法尨自知不是龙一笑对手,忽然施行穿墙术,就见他鬼头时而从墙里冒出,做起鬼脸,见龙一笑进击,忙又穿墙而过,不时辱骂。
法尨转变飞快,是想将龙一笑气死。别说,这招果然有用,龙一笑打又打不到,捉又捉不住,一时奈何不得,直气得吹胡子瞪眼。
正一筹莫展,这时,灯光蓦然变暗,像是电压急剧打低。一个身影旋即现身房内,扑蹲于地,继而站起,手拿铁尺,形容威严。
就听一声吆喝:“恶棍法尨休要逞能!”
法尨见状,脸色大骇。龙一笑见其也觉眼熟,再一思量,猛地想到悬河圣君庙里那尊塑像。是吹灯大师!
大师接着又训:“你这混球,贿赂鬼妃,骗取鬼火令偷渡阳世捣乱,你可知这是死罪?上次逾越雷池,闯入雄山帝王陵吃的苦头难道你忘了吗?若非你目空一切成为习惯,又岂会失去一只魔爪?不作死就不会死,再不悬崖勒马,阎君知道,我料你小命不保。”
吹灯大师口才卓绝,又有锐利刀锋,法尨惊于大师显灵现出肉身,听时慌了形神,忙道:“大师息怒,法尨知错了。法尨烦请大师高抬贵手,别将此事说给阎君,法尨获罪咎由自取,鬼妃受到牵连可就不值了。法尨这就回去将鬼火令还于冥宫,看在鬼妃份上,大师务必网开一面,算我求你。”
法尨抬出鬼妃作为挡箭牌,装出一副极其可怜的模样,说罢,拔腿就走。
“慢着,我还有话问你!”
吹灯大师抬铁尺指往墙上,接着一拂浅袖。法尨刚要穿墙而过,竟然生生撞到墙壁,“咕咚”一声,秃头撞出一个血泡。
正可谓盐卤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原来,法尨那穿墙伎俩已被吹灯大师轻易化解。方法说来也很简单,吹灯大师只是巨擘一抬,将隐形阴功覆膜墙体,就像装潢房子贴了层壁纸,竟然如同铜墙铁壁,法尨触碰到,再也不是轻车熟路。
“你这恶棍,若红那丫头尸骨被你埋在何处?说出来再走,我权作没看见你来过,趁我没反悔,还不快讲?”吹灯大师沉声喝问。
法尨摸摸头上血泡,不敢再施鬼术,恭恭敬敬地装起了孙子,说道:“在戒坛旁边的菩提树下。”
“混账!那是另一位不幸女子,是你采来的周县令的小妾。”
“在后庭碑廊下边。”
“啈,那是沈员外的大小姐。”
法尨没想到吹灯大师知道如此详细,又道:“我将她埋在大斋房白案附近那块地下了,嘿嘿,弟兄们整日食素,唯独缺少荤腥,我好心疼他们。”
“孽障,佛门净地,怎可如此信口雌黄血腥污秽!你连畜牲都不如,哪个是你兄弟?至于大斋房白骨,那是清风庵新剃度的小尼姑紫玉。”
“这?时间太久,我真记不起来了。”
法尨挠抓秃头,还在抵赖,吹灯大师早已经不耐烦了,这时说道:“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当初,你将若红奸杀以后,她的尸体,你塞进一个广口肥肚的大坛子里边,藏于你的卧房,也就是现在方丈院慧根大师的禅房地下。
“你这厮身在佛门却无心向佛,六根不净**成性不说,还让净地不净佛面无光。你为泄私忿骗取鬼火令来阳间报仇本就重罪,再加对我谎话连篇百般狡辩,我如何饶你?
“像你这等败类,在阳世作恶多端到了阴司却能官运亨通,别以为你与典寇那些破事我不知道,待我回去,我一定劝说阎君,将你贬为饿鬼,打入地牢,五天只给你一碗剩饭,永世不得超生。趁我现在决心未定,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