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钟维岳毫不理会苏儿的厉声喝问,自顾向下说去:“到了长白山东的天璧山……”
钟维岳话音未落,苏儿又厉声喝问:“钟维岳,年前你去长白山,在路行了多久?”
钟维岳仍旧不理苏儿所说,张口还要接着说下去。可是就听司徒寇恨恨地说道:“让她啰啰嗦嗦问个什么?从启程到找到天璧山,两个月。”
司徒寇此言一出,钟维岳几乎气炸了肺,但在众多江湖人物面前,不便于发作。自己处心积虑造好的来龙去脉,在这明察秋毫的坤璧面前才刚刚起了个头,冷不防竟被这臭矮子一棍子打在了七寸上。若在私下里,他非把司徒寇这矮子丑陋狠戾的头脸给拧下来不可。
钟维岳转首狠狠瞪着司徒寇,可是司徒寇毫不知觉,仍旧恨恨地看着金寓北。
苏儿闻听司徒寇之言,接着说道:“司徒帮主,你乃一帮之主,大有身份之人,大庭广众之下,说话可是要经得起推敲的,莫让别人说你是生编硬造,栽赃陷害,免得令天下英雄耻笑。”
司徒寇满眼凶光,恨恨地道:“谁有工夫给你闲扯,说两个月就是两个月!”
苏儿呵呵一笑,看看丈夫,又转首看向督主成敬,问道:“成督主,你是朝廷要人,不会不知道辽东图们河、乌碣岩之战是在什么时候吧?上官苏儿请问督主,辽东乌碣岩之战是在什么日子?”
成敬此时也是怒视司徒寇,恨不得将他一掌拍个粉碎。听苏儿向自己问话,成敬道:“本督主只在东厂为圣上办差,冗务缠身,从没机会过问这军机大事。再说,这等大事,轮不到成敬置喙。此事,成敬不知。”
苏儿道:“督主,普天下都知道,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事你若果然不知,那可真是桩怪事。”
大院之内,众多江湖人物,听苏儿如此说,亦都觉得成敬这是故作不知。也都想到,这乌碣岩之战的日子,定当关系重大。
苏儿接着转首,看着丈夫,问道:“师兄,成督主不知道乌碣岩之战是在何时。那你告诉他,咱们是哪一天才首次碰上建州三贝勒莽古尔泰的。”
金寓北仍旧紧盯督主成敬,目不斜视,镇定如恒,答道:“首遇三贝勒,是在二月十八。乌碣岩之战是三月初十。”他语音沉稳,虽不响亮,却压过大院里嘁嘁喳喳的私议声音,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儿道:“钟掌门,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怪不得那背后巨奸选中了你,让你带人去辽东加害乾坤双璧。乾坤双璧三个月前才首次遇到女真人,你七个月前就已知道了乾坤双璧私通建虏,且义无反顾,动身去辽东查探详情,这般未卜先知的本事,当真令人佩服!”
大院之中,各路江湖人物又“嗡”地一声私议起来。
成敬狠狠瞪了钟维岳和司徒寇一眼,正欲发威压下众人私议之声,听苏儿又道:“再则,钟维岳,你既非朝廷命官,又非大明捕快,更非东厂办案的掌班、番役,你怎么想起来与一班海匪、大盗到辽东,去查探乾坤双璧私通建虏这桩事情呢?”
(本章完)